「吃飯了。」她端著牛排來到餐桌上,一邊探頭叫他。
他聞聲關掉電視,拿著紅酒走了過來。
「我記得你只吃六分熟,對嗎?」他們一起約會的時候,他的口味她早記得了。
「嗯。」他瞪著那一桌擺設發呆,她不只將玫瑰花插在花瓶里,還點了蠟燭,甚至在餐桌上鋪了邊緣瓖著花邊的餐布。
「我不知道,你還會做這些!」他到現在還有些發愣。
「現在知道撿到寶了吧!」詩櫻得意的說著。
她微微一笑,轉身再走進廚房,邊道︰「開瓶器在桌上,麻煩你開一下酒,我去盛湯。」
他回神拿起開瓶器,打開紅酒,替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然後帶著某種敬畏的心看著眼前的一切,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不敢妄動。
說真的,這輩子長那麼大了,除了死去的爸爸媽媽,除了筱原爺爺以外,似乎還沒有人不求回報的為他這般費神過。
事實上,他認為自己一直是個很糟糕的人,多數時候都十分的冷酷無情,不然筱原穎怎麼會死呢?
人們敬畏他,卻又不得不依附他,女人們愛他,卻也害怕他,筱原穎雖然愛他,可也是有目的的愛,想來自己也算是個悲情的人物。
從一開始,就只有她是真心為他。沒有半點掩飾,沒有半點畏懼,也沒有半點同情。
只有詩櫻,她是那麼的可愛,那麼的美麗,那麼的耀眼,讓他離不開眼,他期待詩櫻能快點出來,他想看著她,才一會的時間,他卻連這點時間都不能等。
詩櫻從廚房走了出來,手上端的卻不是湯,而是插著蠟燭的蛋糕。
「生日快樂。」她說,溫柔的微笑著。
軒宇看著她,看著詩櫻那溫柔的微笑,喉嚨莫名的發干,他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心口像是讓人緊緊抓住般。
「抱歉,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身份證。」
這樣的美好讓他差點窒息。沒有人在乎,自從爸爸媽媽死去後,沒有人在乎,愛他的穎也不在乎,澄子在乎卻不是他想要的,她卻在乎。
在乎且記得。
只有詩櫻。
「我記錯了嗎?」見他沉默不語,只是瞪著她放到餐桌上的蛋糕,她有些擔心的問。
「沒……沒有。」他語音沙啞,慢慢的將視線移到她臉上,「謝謝。」他的眼眶紅了,卻不回避,他甚至希望詩櫻看見這樣的他,因為這是他最真實,最無奈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