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個女人,一個瘦得幾乎成了骨架的女人。
听著那個女人的聲音,七殺覺得一直被自己壓制著的東西更加的蠢蠢欲動了。
就算現在理智還在,但他竟然有了一種想要毀掉一切的沖動。
今天的日子,還有眼前這個人,似乎都在影響著他。
不行,他不能失去理智。
他答應過暖暖的,再也不能變成那個七殺了。
因為失去理智,他曾經傷害過暖暖。
他不想那樣了,如果心底的那一份黑暗能封印的話,他一定要把它封印起來,就算從此失了力量,從此不能在死不了也無所謂。
七殺曾說過,他死不了,那是真的。
就是因為那種此刻被自己壓制住的東西。
北秦澗說,他是個妖孽。
或許真的是吧。
他生來就跟常人不同,生來就死不了,就算受再重的傷,他也能很快的好起來,甚至連傷痕都會消失得干干淨淨,似乎被什麼東西抹去了一般。
所以當初楚北野根本不怕他會死,把他三歲的他一個人扔進了那種地方,讓他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可偏偏連求死也不能。
那種滋味,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償一次。
「閉嘴。」七殺的聲音冷冽地穿透了那個人嘶啞的悲鳴。
听到聲音,那個人竟然真的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了七殺,那雙猩紅的眸中閃現出的是殺意,毀滅一切的殺意。
發絲滑落,露出了那個女子的臉,一張早已不成樣子的臉,可偏偏那雙眼楮還是那般地靈動,靈動地讓七殺不由地後退了那麼一小步。
這雙眼是那麼熟悉,跟他的一模一樣。
就算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可只要看那雙眼楮,七殺都能想象得出眼前的女子當初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她,是他的娘親。
他素未蒙面的娘親,他那被北秦澗稱為妖孽的娘親。
她為何會在這里?
在上殿的下面,那就是說楚北野是知道的。
又或許這就是楚北野所為?
那一剎那,殺意在七殺的眼底綻放,一直被壓制住的黑暗終于沖破了束縛,釋放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