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尖叫過後,北秦澗卻是靜了下來,抬頭望向了他們,「她死了?」
語氣很平靜,竟是听不出悲喜。
「你真的殺了她?」這句是問七殺的。
里面竟有幾分不可置信。
七殺沒有回話,是與不是都不重要了,他也不在乎北秦澗怎麼想。
北秦澗也沒再多問,沉默了許久,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轉過了頭,看向了躺在那邊的莫傾城。
死了。
原來她也會死?
她是妖孽,不是不會死嗎?
此時此刻,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麼,復雜得連自己也理不清。
明明是恨她的,明明希望她死的。
但這一刻卻又發覺似乎也不是那麼恨。
「如果她真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肯定也是逼不得已的,可是你卻不信任她,所以你對她的根本就不是愛,你膽小,自私,害怕面對,所以把一切的責任都歸咎在了她的身上,甚至還覺得理所當然地應該去恨她,怨她。」
暖暖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如果無法愛到完全信任,無法愛到拋棄一切都要站在她那一邊,當初就不該去招惹她。就算全世界都認為她是妖孽又如何?可是連你都不信任她,這對她來說,這才是全世界都背叛了她。」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可我覺得很好笑,你應該是最了解她的人,為何你會覺得她會傷害你?還是說你從頭到尾都未曾真正地去了解一個人?如果她不愛你,為何到最後記住得只有你們最初相遇的時候?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對于自己的感情遲鈍,可在某些方面,暖暖又非常的銳利。
北秦澗對莫傾城來說才是最大的傷害,最大的背叛。
暖暖的一句句話全部都落入了北秦澗的心底,他突然之間發現,自己竟然還沒一個外來人看得透徹。
不過她說得沒錯,他是膽小,是自私,害怕面對。
或許潛意識里他是知道自己錯了,才會夜夜被那個夢魘纏繞,可卻又不想去承認自己覺得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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