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暖暖總覺得這不是紅衣。
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不是。
如果不是,這個人又是誰?
又或者是什麼有心之人想為紅衣討回公道嗎?
暖暖沒想到,她還未開始,便有人先了她一步。
聞言,諸葛元告訴自己,對,暖暖說得對,這個人只是跟紅衣長得像罷了。
紅衣死了九年了,不可能還在這個世上。
他想如以往那般漫不經心地說句,殺了吧。
可是那三個字卻如可在喉中一般,怎麼也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他突然發覺,就算明知道不是,他竟也下不了手殺了她。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道,「放了她吧。」
「侯爺,這——」
放了刺客,那等于放虎歸山啊。
「我說放了她。」諸葛元的語氣里分明有幾分惱怒,卻不知是在惱那侍衛,還是在惱自己。
侍衛立刻噤聲,乖乖地放開了手中的人。
女子在得到自由之後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都回去睡覺。」
諸葛元冷冷地一聲令下,然後轉身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夫君。」
宮夕兒在他的身後輕喚了一聲。
諸葛元停下了腳步,轉頭對宮夕兒歉意地笑了笑,「夕兒,我就不去你那邊了。」
他現在的心情很復雜,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宮夕兒。
剛才做夢的時候剛夢到過紅衣,恍然驚醒卻對上了一雙極為熟悉的眼楮。
他便是因為那一剎那的恍惚,才被刺傷了手臂。
等到抓住了那人,扯下了她的蒙面的面巾,卻又因為那張臉才再度震驚。
他以為自己記得紅衣只是因為歉疚,如今卻又發覺或許不是。
「嗯。」
宮夕兒沒說什麼,只是溫順地點了下頭。
諸葛元離開之後,其余的人也散了去,只余下宮夕兒母女,以及暖暖還立在原地。
暖暖朝宮夕兒笑了笑,依舊無辜,「小元子也真是的,不就是跟娘親長得像而已嘛,怎麼能放了刺殺他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