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龍虎暗斗
編劇︰何祝林(筆名︰蘭原)
在奧倫娜爾百花園。
袁翠花和中妮坐在蓮花池邊。
中妮︰「川島山子曾祖母和袁化中曾祖父當時經常見面,他們知道是孿生兄妹嗎?」
袁翠花︰「你沒問過川島山子嗎?」
中妮︰「她只說過去的傷心事不想提,我就放棄了想問的念頭。」
袁翠花︰「她化裝成張宇,不知道她真的知不知道這事兒。」
中妮︰「川島山子曾祖母年輕時一定很漂亮吧?」
袁翠花︰「那還用說。」
中妮︰「她為什麼沒有孩子呢?」
袁翠花︰「听田中百惠說,這些女間諜來中國時,都做了絕育手術。」
中妮︰「田中百惠曾祖母怎麼沒有做呢?」
袁翠花︰「田中百惠在德國留學就懷上大郎,在做絕育手術前就生了這個兒子。」
在劍門關梁山。
袁化中在陡而狹窄的小路上攀行著……
張宇在後面突然大叫起來︰「快幫幫我!」
特寫︰張宇抓住一個藤條,雙腳吊到路邊岩下……
袁化中攀著藤條返回,左手抓住一根大藤條,右手抓住了張宇的左手用力拉著……
袁化中︰「別慌……要冷靜……」
特寫︰袁化中滿頭大汗……
張宇一只腿跪到路沿上,另一只腳登上路沿,慢慢站起來……
特寫︰張宇驚恐的臉上大汗淋淋…
張宇︰「好怕啊……」
袁化中松了口氣︰「嚇死我了……」
張宇喘著粗氣︰「謝謝你了……別松手,我怕……」
袁化中拉著張宇,胸貼崖壁,挪步上行……
在山頂的寺廟前,張宇在一個大石頭上坐下……
張宇︰「只有這一條路嗎?」
袁化中︰「後關是一遍松林,路好走,但里程多。」
張宇︰「回去走後關吧。」
張宇望了望空蕩的梁山,說︰「這是劍門的最高峰吧?」
袁化中︰「是啊。」
張宇︰「怎麼沒在這里布置兵力?」
袁化中︰「楊師長的主力在與梁山一溝相隔的山上,這座山離關口太遠。他們那座山的下面就是關口,用石頭都可以作戰。」
張宇︰「我們與袁軍長去過,還看到那個畫家。」
袁化中︰「對。那兒才是劍門關的主戰場。」
袁化中與張宇在松林里漫步……
張宇說︰「紅軍偵察排就是在這遍松林里遭伏擊的。他們戰得慘烈啊。據說他們有一個女兵是蓋在尸體下逃掉的……」
袁化中︰「這個消息,張記者怎麼沒有發布呢?」
張宇︰「新聞要用事實說話嘛。這個消息不準確。」
袁化中︰「我記得劍南的大富豪張朋初有個女兒也叫張宇……」
張宇︰「是嗎?」
袁化中︰「她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學。」
張宇︰「很多年沒見了吧?」
袁化中︰「五年多了。」
張宇︰「我象嗎?」
袁化中︰「象……又不象……」
張宇笑起來︰「呵……哪些象……哪些又不象呢?……」
袁化中︰「形象而神不象……」
張宇︰「你是說,我跟她氣質不同?」
袁化中︰「好象也不是。」
張宇︰「那……你說的‘神’,到底指什麼?」
袁化中︰「我也說不清?」
張宇︰「這五年,她在干什麼?」
袁化中︰「好象去日本留學了……听同學這麼說過……」
張宇引開了話題,「哦……你是本地人吧?」
袁化中︰「對。我從小就生長在這里。」
張宇︰「袁文義軍長是你舅舅?」
袁化中︰「是的。」
張宇︰「你怎麼不跟父親姓?」
袁化中︰「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死了。是舅舅撫養了我!」
張宇︰「哦……是這樣!」
在劍門關的山路上。
徐俊義和袁翠花各背一個背 ,往下走著。
在劍門關後關。
張宇望了望狹窄的深溝和兩邊陡峭的絕壁,說︰「袁警官,這里離關口不遠吧?」
袁化中︰「幾百米。楊師長就在我們左邊的山上。」
張宇︰「紅軍偵察排的一個班長在這里戰斗的很有氣派啊。」
袁化中︰「時勢造英雄嘛。」
張宇︰「你喜歡戰爭還是和平?」
袁化中︰「當然是和平!」
張宇︰「如果有人不讓你和平,要把你置于戰爭中呢?」
袁化中︰「我就用戰爭消滅戰爭,達到和平!」
張宇︰「你知道為什麼有戰爭嗎?」
袁化中︰「文化背景的沖突吧?」
張宇︰「孔夫子的文化,統治了中國兩千多年,給中國帶來過繁榮,但近年來列強的入侵,也給中國帶來了災難。」
袁化中︰「這說明孔夫子的文化已經不適應中國了。」
張宇︰「你認為目前適應中國文化的是什麼?孫中山的三*義?*主義?還是蔣介石的*主義?汪精衛的亡國主義?」
袁化中︰「我主張人類共和主義。」
張宇︰「人類共和?全世界一個國家?」
袁化中︰「這樣最好。」
張宇︰「誰來統治?」
袁化中︰「當然是全世界人民!」
張宇︰「這是一個極限理論。中國的國民被稱為‘東亞病夫’,西方的文化能與之共和嗎?」
袁化中︰「拿破侖曾經說過︰中國是一頭沉睡的雄獅,一旦醒來將震驚世界。」
張宇︰「中國人,一個人是條龍,兩個人是條蟲哇?」
袁化中︰「是的。中國人有許多‘蟲’的弱點。當他們意識到,別人想把蟲吃掉的時候,也會展示出龍的本質。沒有人見過龍,是從蛇的體形上神話而來的,蛇稱為長蟲。」
張宇︰「魯迅被稱作為中華民族的魂。他告誡中國人︰‘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你選擇爆發,還是選擇滅亡呢?」
袁化中︰「當然是爆發!誰願滅亡呢?」
張宇︰「蔣介石的不抵抗主義,不就是選擇了滅亡嗎?」
袁化中︰「義勇軍選擇了爆發!」
在劍門關後關。
徐俊義和袁翠花與張宇和袁化中在深谷相遇。
袁翠花:「中子……」
袁化中:「爸爸、媽媽……」
袁翠花與張宇互相凝視著……
閃回︰
在長鳴的汽笛聲中,客輪緩緩離開廣州港岸……
川島初枝和袁化中與川島山子站在客輪欄桿旁望著岸上……
少女袁翠花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向碼頭……
袁翠花︰「中子……山子……」
袁化中與川島山子同時叫起來︰「翠姑……」
袁翠花笑著說:「這姑娘好面熟……」
袁化中:「她叫張宇,是記者。」
張宇笑著說︰「人有四象嘛。」
徐俊義放下背 ,拿出幾塊天麻,遞給袁化中說︰「化中,這是我們剛才挖的天麻,那幾塊去泡酒吧。」
張宇看著天麻笑著說︰「挖的不少吧?」
袁翠花從徐俊義的背 里拿出幾塊天麻,遞給張宇說:「張記者,你也拿幾塊吧。女孩子泡天麻茶喝,可以息風止痙,平肝潛陽,祛風通絡。」
張宇︰「你們挖的這麼辛苦,不好意思。」
袁化中接過天麻,說:「盛情難卻。收下吧。爸爸和媽媽都是爽快的人,出手就是誠心誠意的。」
張宇接過天麻,說︰「謝謝。」
畫外音︰
袁翠花:「張宇?怎麼舉止跟大嫂川島初枝年輕時一模一樣?」
在閬中街心。
一個簡易的舞台上掛著一幅布橫簾︰「為義勇軍募捐」
在台上,閬中師範的學生在大合唱︰《義勇軍進行曲》
學生們︰「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侯,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起來,起來,起來,我們萬眾-心,冒著敵人炮火前進,前進,進!」
羅育明與李放山坐在前排正中,嚴肅地听、看著……
台下有人不斷的往台上扔銀元……
女報幕員︰「剛才是閬中師範的學生演唱的《義勇軍進行曲》。1931年9月18日,趁東北軍入關之際,日本帝國主義襲擊了中國東北軍的北大營,很快佔領了東北三省。從此,東北的人民在四處流浪。下面請听東北青年歌手吳雷和胡笑,輪唱《松花江上》……」
吳雷和胡笑登台鞠躬……
吳雷︰「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礦,還有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梁。」
胡笑︰「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還有那衰老的爹娘。」
吳雷︰「‘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
胡笑︰「‘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
吳雷和胡笑︰「月兌離了我的家鄉,拋棄那無盡的寶藏,流浪!流浪!整日價在關內流浪!」
吳雷︰「哪年,哪月,才能夠回到我那可愛的故鄉?」
胡笑︰「哪年,哪月,才能夠收回那無盡的寶藏?」
吳雷和胡笑︰「爹娘啊,爹娘啊,什麼時候,才能歡聚一堂?!」
台下的觀眾紛紛把銀元投向舞台…
羅育明走上台握住報幕員的手︰「誰在負責募捐?」
報幕員指著東北歌手吳雷說︰「是他,吳雷!」
羅育明握住吳雷的手︰「小吳,我捐一千兩白銀,以表示對義勇軍的敬意!」
警衛員遞上銀票……
吳雷接過銀票,深深鞠躬︰「我替東北人民和義勇軍謝謝您!」
羅育明說︰「這些捐銀,你們帶上不方便。我給你們換成金條!」
吳雷緊握羅育明的手︰「謝謝您了,羅師長!」
在紅四方軍總指揮部。
徐向前接電話︰「地圖不詳細?……只是一張示意圖?……偵察排沒有繪制地圖的專家,他們的文化又低……不是有尚小利帶路嗎?……無法準確計算路程和時間?……這是一個問題……」
通信員送來一個皮夾子︰「報告。中央特派員送來日本專家繪制的地圖!」
徐向前打開皮夾子,拿出一張大地圖,放到桌子上︰「太好了……」
深夜,在袁長明家里。
袁長明正在往畫袋里裝畫……
窗外傳來三聲貓叫……
袁長明吹滅燈……
又是三聲貓叫……
袁長明打開門……
肖大有等9人走進來……
袁長明點上燈,說︰「坐,隨便坐……」
肖大有問︰「是你救我們的吧?」
袁長明︰「是毒蜘蛛救你們的。」
肖大有︰「是我們的人嗎?」
袁長明︰「她是日本特工!」
肖大有︰「這是咋回事?」
袁長明︰「她被暴露後,在自盡前,想魚目混珠。」
肖大有︰「我們現在該咋辦?」
袁長明︰「紅四方軍正在攻打劍門關,你們回不去啦,因為敵人封鎖很嚴。中央特派員命令你們去升鐘找羅育明師長。」
肖大有︰「投靠國軍?」
袁長明︰「他是我們的人!」
肖大有︰「他會相信我們嗎?」
袁長明拿出兩張布油畫︰「你把這兩張畫送給他。」
肖大有等人看畫……
特寫︰《猛虎出山》圖、《牧童吹蕭》圖
主題歌起︰
背著一個家,
任北風肆意拍打。
雪里霧里東奔西走,
山南嶺北把汗珠灑下。
背著一個家,
春風把希望烙下。
乍暖還寒花開蒂落,
總用慧眼笑看百花。
背著一個家,
狂風暴雨變臉就下。
縱然是遍體傷痕累累,
綠色把七彩光輝記下。
背著一個家,
秋風落葉我一樣精神煥發。
五谷豐登是勤勞的回報,
生命中永開著康乃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