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血濺閬中
編劇︰何祝林（筆名︰蘭原）
在奧倫娜爾百花園。
袁翠花和中妮坐在蓮花池邊。
中妮︰「日本飛機轟炸閬中，跟袁化中曾祖父和田中百惠曾祖母有牽連嗎？」
袁翠花︰「表面上是羅育民與日本的矛盾，其實是整個川北人與日本的矛盾。袁化中和田中百惠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是，肯定是有聯系的。他們兩口子都不平凡的人。」
在袁翠花家。
徐俊義在給病人開藥方。
袁翠花在抓藥。
另外幾個病人在閑聊。
一個右手掛繃帶的中年男人說︰「這可惡的日本飛機，炸死了羅育民好幾千人。」
一個老年婦女說︰「听說你當時在閬中。」
一個右手掛繃帶的中年男人說︰「是啊，我的手被炸傷了，閬中醫院的傷員擠塞不通。」
畫外音︰
袁翠花︰「百惠和化中在哪？百惠是日本人，我們一直瞞著，外人不知道。日本為什麼要在這里結仇？」
在閬中，紅軍正在集合出早操……
日本的飛機輪換轟炸……操場上的紅軍血肉橫飛，房屋在燃燒，街上到處是尸體……
羅育民在華光樓上用望遠鏡看……
一個戰士用肩膀扛著重機槍腳，機槍手在向一架低飛轟炸的日本飛機掃射……中彈的日本飛機拖著長長的黑煙落向郊區，著地爆炸……
一顆炸彈在華光樓腳的街沿爆炸，華光樓爆掉一角，羅育民被警衛拉走……
日本的飛機漸漸離去……
炸傷的紅軍和百姓源源不斷的抬到閬中美英協和醫院，醫院門口的街道擠滿了護送傷員的隊伍……羅育民從護送傷員的隊伍中挪向醫院門口……
一個護送傷員的紅軍戰士說︰「羅司令，進不去了，醫院里的走道、院壩，全都擠滿了。」
科爾院長、莎娜醫生、吳麗護士在手術室做手術……
在一間炸毀的廢墟房里。
羅育民和馬國平走進來……
羅育民︰「馬國平同志，我們要撤回升鐘啦。」
馬國平︰「啥時走？」
羅育民︰「馬上，這次教訓太深刻啦。毛主席早就提出了‘以農村包圍城市’的方針，紅軍建立根據地的實踐經驗證明，這個方針是正確的。我的起義軍在城市生活慣了，不想在農村，二進閬中是最大的失誤，死傷的一萬多人中，我軍就有三千多人……」
馬國平︰「你不要太自責了。我軍實踐毛主席的游擊戰略戰術，還需要您去領導哇。」
羅育民︰「這里的一千多紅軍傷員就交給你啦。他們的戰斗經驗是我們進行游擊戰的法寶。」
馬國平︰「我一定把他們分配到紅軍家屬中去療養。」
在嘉陵江上，305號客輪船首有輕、重機槍及射手在護航，客艙及甲板上滿載著紅軍，並拖著一長串滿載紅軍的木船，順流而下……
羅育民自己駕駛的小汽艇滿載彈藥箱，有輕、重機槍及射手在船尾護航……
在趙家大院丫頭房間里，胡笑醒過來，她掀去趙碧雄抱住她的手，給了趙碧雄一耳光，起身捂住敞開的衣服，下床穿上鞋，抓起桌子上的銅笛，開門出去了……
趙碧雄模著臉︰「美人兒……別走……您是我的……」
吳雷背著二胡在院外的路上遠去……胡笑追上去了……
趙碧雄跑出大門，被張宇擋住……
趙碧雄︰「美人兒……別跑……您是我的……」
張宇︰「你沒看見……人家不愛你嗎？你以為，你佔了人家姑娘的便宜，就會從你嗎？可人家不願意。」
袁化中和田中百惠牽著馬走來……
袁化中︰「走吧。該上路了。」
兩個國軍衛兵飛馬而來，下馬後跑過來，一個國軍衛兵遞過兩封信……
一個國軍衛兵說︰「報告，川北國民政府行政長官袁文義軍長命令︰袁化中警官速回軍部。趙碧雄警長速回警察局上任。紅軍已經全部撤回農村根據地，不再佔領城市。」
袁化中和趙碧雄看信……
兩個國軍衛兵飛馬而去……
袁化中和田中百惠上馬離去……
張宇︰「舅舅，走吧。你還是回去辦點正事。」
趙碧雄︰「你是說，我這個警察局長不稱職？」
張宇︰「你天天除了想女人、抽鴉片，有什麼政績？為國家吧，找不到地老虎的蹤影。為自家吧，家被抄了，軍火被搶了。為女人吧，尹素華死了，就連土匪也敢打你的主義……」
趙碧雄︰「別數落我啦……你說……舅舅我……怎樣做才能抓住地老虎？」
張宇︰「從搞得你聲敗名裂的那個畫家入手。」
趙碧雄︰「我派人調查過，也抓了不少畫圖的人。就是沒有那個畫罌粟花的人。」
張宇︰「他永遠不會再畫了。這就是地老虎的高明之處。不過，狐狸再怎麼狡猾，也斗不過好獵手。」
趙碧雄︰「你有辦法？」
張宇︰「有一不起眼的人，能幫你認出這個畫家。」
趙碧雄︰︰「誰？」
張宇︰「丫頭。」
趙碧雄︰「是個好姑娘，就是小了點……」
張宇︰「我把丑話說在前面，你要是色心不改，打丫頭的壞主義，壞了大事，我就殺了你。」
趙碧雄︰「佷女要保護的人，舅舅怎麼敢去想呢？」
張宇︰「這話……我算是說絕了哦。」
趙碧雄︰「現在咋辦？」
張宇跨上馬︰「走吧……先別急……時機總會有的。」
趙碧雄跨上馬︰「兄弟們……回警察局。」
警察馬隊離開了趙家……
在西河岸邊。
吳雷默默的對著河水……
胡笑追上來抱住吳雷的腰……
吳雷撥開胡笑的手，把胡笑摔在地上……
吳雷︰「去死吧，爛女人。」
胡笑爬起來，跪著抱住吳雷的雙腿，哭著說︰「你背我睡下，我抱著你，整個晚上，我都愛著你……」
吳雷一腳踢開胡笑︰「去死吧……」
胡笑絕望地站起來，慢慢地走向西河……
閃回︰吳雷和胡笑在同台演唱《松花江上》……吳雷在拉二胡和胡笑吹銅笛合奏《義勇軍進行曲》……
胡笑漸入水中，水淹沒了胸口……
吳雷︰「胡笑……你回來……」
吳雷沖到水中，抱住胡笑……
胡笑冷冷地說︰「你讓我死吧……我給你丟臉啦……」
吳雷︰「不……你一直支撐著我為義勇軍募捐……我們經過了那麼多風吹雨打……」
吳雷哭著把胡笑往岸上拖……
胡笑垂胸痛哭︰「為什麼？……這是為什麼？……蒼天啦……你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麼？……」
吳雷和胡笑在西河岸邊的柏樹林里用火烤衣服……
胡笑︰「你真傻……傻得象梁山伯……」
吳雷︰「那……你就是聰明伶俐的祝英台了？」
胡笑︰「梁山伯與祝英台是一出悲劇啊？」
吳雷︰「那是因為祝英台女扮男裝……」
胡笑︰「如果……有一天……我們成了敵人……」
吳雷︰「不會的……」
胡笑︰「在和平年代也許不會。我們面臨的是戰爭年代……戰爭……殘酷的戰爭……你死我活的戰爭……」
吳雷︰「在殘酷的流浪生涯中，我們走到一起，彼此相愛……」
胡笑︰「哎……你傻得象可悲的梁山伯……」
在袁文義的客廳里，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酒菜……
袁文義和夫人同袁化中和田中百惠坐在桌旁吃飯……
袁文義︰「化中，這些天，你不在身邊，真難啊……」
袁化中︰「舅舅，我沒有完成你給的任務，讓黃副官把命搭上啦。」
袁文義︰「別提了，羅育民是條漢子，我開初是很恨他。但在處理日本兩個間諜的事情上，他干得漂亮。要是換成黃副官，就不堪設想啦。我錄下了中央通訊社的不實報道，你先听听……」
袁文義打開錄音機︰「羅育民殺害日本外交官，被迫撤離閬中。自一名日本女青年在劍門關旅游時，遭不明身份的男人*後自殺。日本的305號客輪女舵手又遭土匪殺害，因兩名女青年的遇害地，目前是紅軍根據地。日本外交官與紅軍首席官羅育民交涉時被殺害，並炸毀座機，導致日本轟炸閬中，傷亡一萬多人，其中紅軍傷亡三千人。在川北紅軍受到重創後，羅育民被迫撤離閬中。」
袁文義關閉錄音機說︰「羅育民為我擋了一槍。這日本人太霸道了，她們殺人、販賣軍火、走私鴉片，還向我們興師問罪。這國民政府也實在無能，電台都不敢說句公道話。」
袁化中︰「舅舅，你的話太危險啦。」
袁文義︰「你是年輕人，怎麼就沒有一點兒正義感？」
袁化中︰「響水不開，開水不響嘛。」
袁化中拿起酒瓶斟酒，「菜都涼了……來，喝杯酒吧。」
在袁文義作戰辦公室。
袁文義和袁化中走進來，袁文義坐在椅子上，指著另一把椅子說︰「化中，坐吧。」
袁化中坐下……
袁文義︰「在家里說話不方便，這次叫你回來，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見。」
袁化中︰「那……一定是大事吧？」
袁文義︰「蔣介石要我趁羅育民被日軍重創之際，一舉殲滅，奪回政權。周恩來要我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聯合抗日。都是我黃埔軍校的老師，听誰的？」
袁化中︰「舅舅向來是深明大義，成竹在胸。直說吧，想叫我干什麼？」
袁文義︰「羅育民在明處，這事兒好辦，日本人在暗處，你說咋整？」
袁化中︰「據我所知，日本在川北的特工有六個。」
袁文義︰「六個？死了兩個。還有四個？你知道是些什麼人？」
袁化中︰「當然是日本人。」
袁文義︰「這麼說，你的夫人和我的太太都是？」
袁化中︰「這倒不敢肯定。我只知道她們的代號，不知具體的人。」
袁文義︰「說說看。」
袁化中︰「毒蜘蛛、水上蛟……」
袁文義︰「都死了，說活的。」
袁化中︰「坐山虎、笑面虎、穿山龍、蒼龍……」
袁文義︰「這個情報準確嗎？」
袁化中︰「這是從我老婆背上的圖案破譯的。」
袁文義︰「她故意讓你看的？」
袁化中︰「我給她用了蒙漢藥才看到的。」
袁文義︰「是些什麼樣的圖案？」
袁化中︰「綠色的龍、穿山甲、直坐虎、流水浪里呼嘯的虎。」
袁文義︰「這些特工身上都有這樣的圖案嗎？」
袁化中︰「不知道。」
袁文義︰「怪不得……她從不月兌內衣……」
在川北紅軍縱隊指揮部。
李放山與羅育明對坐著……
羅育民︰「李政委，開個黨委會討論我的處分吧。」
李放山︰「我軍二進閬中是中央批準的。日軍轟炸閬中，我也給中央匯報了，中央肯定了你對日軍的強硬態度是正確的。雖然我軍蒙受嚴重損失，但有兩個重大成果。」
羅育民︰「這都是中央的結論？」
李放山︰「第一、證明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不懼怕日軍的入侵。第二、證明毛主席提出的‘以農村包圍城市’的方針是正確的。」
羅育民︰「有毛澤東思想的指導，我們的抗日一定會勝利。」
李放山︰「日本特工笑面虎胡笑已經浮出水面……」
羅育民︰「周文韜和李秀蓮是她出賣的。該抓捕啦。」
李放山︰「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在線索剛剛清楚的時候，她就逃了。吳雷還蒙在鼓里，只有讓吳雷徹底醒過來，才不會因胡笑而傷害東北的流浪者。」
羅育民︰「侯天敏只把周文韜和李秀蓮告訴了胡笑一個人，這個證據就夠啦。」
李放山︰「她的電台，她的任務，她的同伙，我們一無所知。」
主題歌起︰
背著一個家，
任北風肆意拍打。
雪里霧里東奔西走，
山南嶺北把汗珠灑下。
背著一個家，
春風把希望烙下。
乍暖還寒花開蒂落，
總用慧眼笑看百花。
背著一個家，
狂風暴雨變臉就下。
縱然是遍體傷痕累累，
綠色把七彩光輝記下。
背著一個家，
秋風落葉我一樣精神煥發。
五谷豐登是勤勞的回報，
生命中永開著康乃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