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處熙熙攘攘的城鎮,李冬梅一家和堂弟一起下了車。
下車後,李長德就自己嘀咕︰「我那個同學宋秋波什麼時候下的車啊,連個招呼也不打,人真是一有了錢,眼皮子就高了,忘掉了上學時他天天吃我的甜面醬了。」
正是鎮上趕集的日子,五顏六色的貨物堆滿了街道的兩旁,趕集的人們操著當地的口音討價還價,買足了東西的大多將一個裝得滿滿的塑料袋子背上肩頭,領著孩子搖搖擺擺地走,孩子會為一些花哨的廉價玩偶吸引,懶得走動,婆姨便說幾句難听的話語罵罵,卻拗不過,還是將玩偶買到孩子的手里。
小販的叫賣聲充斥著人的耳朵,偶有幾個賣東西的騰著空閑,拿了幾塊饃或者煎餅,吃上幾口午飯。
冬梅知道這個集市是要趕到夕陽西沉的。
這處集市距離冬梅的村莊還有七八里的路途,四個人花十塊錢坐上一輛順路的三輪車。
車子搖搖擺擺跑上一條麥田間的土路,小奇很少坐這樣的車子,每一次高幅度的顛簸都令他興奮地尖叫,他已經和長德有幾分熟絡了,兩個人擠在一塊做拍手的游戲。
路上還有幾許殘雪,但路上的雪大約被風吹去了,所以並不顯得泥濘,路面雖有些凹凸不平,但土都被打濕了,反倒更加好走一些。兩旁的麥田零零星星地覆蓋著幾處棉花被,出來的地方便泛著青黃的顏色,天上很好的太陽照射下來,隱隱約約看得見麥田的上方蒸騰著融化的雪汽。
頭頂上的天湛藍湛藍,風從南方吹過來,夾著一絲暖融融的春天的氣息。
陳自愷放眼望著遠處的小山近處的田野,說︰「空氣真好,抬頭看看天,都覺得心里亮堂了許多。」
冬梅接著話,說︰「發什麼神經,想當詩人啊?給你購置一畝半分地,你做個陶淵明吧。」
自愷說︰「有時候我倒是這麼想,等我們將來老了,把小奇的孩子哄大了,我們就去尋這麼塊地方,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李冬梅白了丈夫一眼,「等到那啊,我們就天堂里過吧。」
進了村,冬梅一家和長德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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