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里，王偉雖然心里緊張，但還是對唐萍所講的听得興趣盎然，心情稍微放松一點，之前被辛正福和他的秘書吳兵關在小黑房間里當著男人的面手婬的痛苦減輕了許多。唐萍的工作匯報完了，然後安排他回家，然後她坐在沙發保持著靜默又深沉的姿態動也不動地說著話，他卻顯得腦子里空空蕩蕩，想了許多事，卻還沒有回過神來。
甚至，王偉到這時候都還有些懷疑，今天第一天來給唐萍當臨時秘書兼司機，雖然只是一天，這一天發生的事，仿佛是一個夢，一個長長的夢，還是一個惡夢嗎？總體自己的表現，他給自己打分，他的表現真的像是一個孬種？可是，他也沒辦法，事情已經發生。他想掐自己一下或者咬一下舌頭嘴唇什麼的，試一試痛不痛。可是痛不痛又有什麼關系？唐萍坐在沙發上不再說話，也不再看他，辛正福也不說話，吳兵早已經退在門邊。這房間里的空氣，凝重點仿佛結上了冰。而他，除了走，或者再不想走又能怎樣？
王偉走了，吳兵也走了，唐萍的閨房里只剩下這對‘老情人’，但是，現在的對對老情人沒有情，只有互相的不滿和敵意。
沉默的氣氛先是辛正福打破的。「小萍，你今天是不是瘋了，打什麼小年輕到家里，又給我談這些，誰要你工作要強，你給我老實呆，就是我福了！」
「喲，你把我當成你的商品了，我是你的私有產品了？是不是，我要追求政治上的進步，都不行了？」
「你一個女的，你追求什麼政治上的進步！」
「哦，我跟了這麼多年，你拿我當一個花瓶？」
「花瓶有什麼不好？世上這麼多的女人，我只要你，也只看得起你！再說，你以為你去古堡區當個特派員，真能辦出什麼政績？這事是這麼簡單的嗎？你知道這里的水有多深嗎？」辛正福說這句話的時候，唐萍的臉漲紅了，但是她沒有說話，嘴里嘟噥著︰「老鬼，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和周功立那些玩意嗎？你太小看我了吧！」她說得很輕，音量控制在辛正福听清楚的範圍之內。
唐萍此時理解的辛正福所說的古堡區水深，是關于龍王村是個‘老大難’的落後村的原因。
龍王村和三台村是相鄰的兩個村，三台村比龍王村更靠近清水河，但是三台村只是清水河匯聚小流，水質好和清澈段和灌溉的優質水源段在龍王村。
改革開放之前，兩個村以種植業為主沒有什麼副業，兩個村共同一條清水河，一直相安無事。
但改革開放後，三台村村長張榮華得到區里的支持，在村里開了一個造紙廠。辦廠按說是三台村的村長張榮華看得遠嘛。但是，知情人一透露，大家便明白了，周功立原來是三台村的人，他是從三台村走出去的，他把造紙廠設在三台村就是要造福家鄉人。
大凡在外面做了大事，有了權或有錢的人，回家回村修路辦廠造福一方是好事，但是這造紙廠有污染，用的水，排的污，全流進清水河里，流到龍王村這一段，全是白花花泡沫的水質，不要用飲用，連溉灌莊稼都要燒死莊稼苗。
三台村是周功立，其實也是辛正福的老家。辛正福是很早就是三台村走出來，周功立是他提撥的，但是知道內情的很少，辛也告誡過周，他們的這層關系要隱秘，隱秘才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