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燕家對尚融來說是熟門熟路,他把車停在樓下時朝高燕的窗戶看了一眼,那里已經是一片漆黑,太晚了,顯然女人已經睡下了。尚融心里一陣猶豫,畢竟和高燕已經疏遠了那麼久,要是以前,尚融才不管時間的早晚呢,只要興致所致,隨時都會敲開女人的門。可現在……尚融坐在車里,點上一支煙吸著,心里琢磨著要不要上去。于是自然就想到了和胖子王世禮的約定,心里不免稍稍有點愧疚,于是,就扔掉煙頭,決定去上去看看女人。
樓道里安靜的出奇,尚融舉起手正要敲門,忽然想到深更半夜敲單身女人的門,難免會讓隔壁鄰居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從口袋里掏出鑰匙。他的口袋里一直裝著高燕和小雅家里的鑰匙,不管去不去,在潛意識里仿佛那時意味著對女人擁有的標志。
門廳里的燈已經關上,客廳里也是一片漆黑,只有臥室沒有關嚴實的門縫泄露出一絲柔和的光線。尚融模索著打開了門廳里的燈,小心翼翼地月兌掉皮鞋。走進客廳後借著門廳的燈光四周掃了一眼便停在那里不動了。
果然不出老子的預料,王胖子的消息看來是正確的,只是沒想到高燕居然這麼大膽,竟敢肆無忌憚地將男人帶回家來了,難道她就不怕……怕什麼?她有什麼可怕的呢,自己難道給過她什麼承諾嗎,近幾個月來連起碼的情人關系都說不上,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是一個自由的單身女人,她有權利帶任何她喜歡的男人回家里睡覺。
尚融一時冷靜地注視著沙發上亂七八糟丟棄著的衣服,包括女人的和男人的內褲,茶幾上有喝剩下的兩杯殘酒,煙灰缸里……
尚融奇怪自己此時一點生氣的沖動都沒有,相反,在潛意識里甚至覺得松了一口氣,好像為自己的女人終于找到了姘頭而感到慶幸似的,同時,心里對女人殘存的一點內疚也就煙消雲散了。不過他是個好奇心很強的男人,雖然心里基本已經確定了臥室的男人身份,可他還是想親眼驗證一下,于是墊著腳尖,做賊似的悄悄移到臥室門口,伸出一根指頭將門一點點地推開,借著臥室壁燈的微光還是看清楚了床上的情景。盡管已經是深秋季節,晚上天氣較涼,但高燕一條雪白的大腿還是著,再往里看,就發現了自己要找的目標,僅憑著那高大壯碩的一堆,他就基本上證實了自己的判斷,更何況還有客廳里的一件警服作證呢。
尚融心平氣和地將臥室的門又輕輕關好,仿佛深怕驚醒了一對野鴛鴦的美夢。吳局長!尚融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吳局長可是自己人吶,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忽然又想起當初高燕被吳局長第一次操後高燕一副受傷委屈的模樣,尚融不禁在心里嘆道︰「一個女人被男人操的越狠,她就記得你越深……」
從高燕家里出來,尚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凌晨夜空的清新空氣,直到此時他才真正感到自己和高燕之間可以畫上一個句號了,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這個句號畫的還是比較圓滿。
因為張銘提供的關于鄭剛的新消息,以及射天狼的電話引起的風波,尚融迫切地感到有必要拜會一下老楊,因為有些事情沒有老楊的幫助,他是無法搞清楚的。可一想到老楊那種故作高深莫測的模樣,以及說話吞吞吐吐的風格,尚融不禁有點頭疼。可有什麼辦法呢,畢竟是自己有求于他。
這次會面老楊倒是沒有像上次一樣對會面的地點挑三揀四,而是直接說了一間茶樓的位置,說好了時間讓尚融直接去見他,但還是沒忘記提醒他,注意後面是不是有尾巴,並且一再強調必須一個人來。
晚上八點多鐘,尚融按照老楊提供的線路,經過好一番周折才找到了那間茶樓。這件茶樓坐落在一個僻靜街區的拐角處,牌匾上的字都已經殘缺不全了,要是往常,就是用轎子抬尚融也不會來這種地方。不過他不得不承認,從安全的角度來看,這確實是一個理想的會面場所。于是尚融也就理解了老楊的良苦用心,畢竟老楊他們干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上到二樓,沒有看見一個客人,幾間破爛的包房門敞開著,空空蕩蕩的,好像幾年都沒有接待過客人了。尚融推開最里面一間包房,一陣濃烈的煙霧差點把他腔出來,待煙霧散去一點,他就看見了老楊那肥胖的身體陷在座椅里正忙著吞雲吐霧。
老楊看見他只是擺擺手,示意他進來坐下,尚融走進包間瞥眼就看見老楊的對面還坐著一個人,剛才煙霧騰騰地居然沒有注意到,待進到里面仔細一看,尚融不免吃了一驚,他一眼就認出那個坐著的女人竟然是張愛軍辦公室里遇見過的那個大女警,雖然此時她穿著便服,但尚融相信自己的眼楮是不會認錯人的,正當尚融看著女人發愣的時候,女人朝著他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