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巷子在雪光的反射下一切都清晰可見,穿山甲從門道里探出一個頭,看見兩個警察夾著張銘已經向左走出去十米多遠了,他朝右邊看看,沒有發現異常情況,于是就出了門洞跟了上去。
此時,穿山甲的心理反而不緊張了,他覺得自己只是在完成一個訓練科目,目的就是將張銘解救出來。所以他放松腳步,盡量減少雙腳踩在雪地上發出的聲音。
八米,五米,就在穿山甲將藏在袖子里的螺紋鋼提在手上時,挾持著張銘的兩個警察中的一個似乎察覺了身後的動靜,突然回頭看了一眼。
也許是穿山甲向前沖的速度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也許是穿山甲那張充滿殺氣的臉在雪光中被他看得清清楚楚,霎那間引起了他的警惕。
同時,穿山甲也似乎從警察的嚴重看出了對方的懷疑,所以他加快了腳步,幾乎在一瞬間就來到了三個人的背後,腳步聲也引起了另外一名警察的注意,兩名警察同時停朝後面看來。可是一切發生的過于突然。只見被兩名警察挾持著的張銘忽然一側身提起一條腿將膝蓋狠狠地朝一名警察的小月復狠狠頂去,隨著一聲慘叫,穿山甲的螺紋鋼則向著另一名警察的頭頂落下,只見那名警察雙手仍然抓著張銘的手臂,只是身子向右移動了一下,穿山甲的螺紋鋼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悶哼一聲,雙手松開了張銘,往前面沖出幾步,一只手就朝腰間模去。
穿山甲清楚地看見了這個警察的舉動,他豈能讓警察把槍掏出來?瞥眼看見被張銘頂了一膝蓋的警察卷縮在地上痛苦地哀號著,穿山甲朝張銘大喊一聲「快走!」然而腳步和手上的動作絲毫都沒有停下來,就在那個警察剛剛要舉起手里的槍時,穿山甲的螺紋鋼準確地落在了他的頭上,伴隨著沉悶的敲擊聲,那名警察就倒在了地上,一股鮮血瞬間就遮蓋了他的面孔。
此時張銘已經跑出去十多米遠了,听見身後的打擊聲就回過頭來,只見穿山甲仍然提著那根螺紋鋼朝他奔來,張銘就放慢了腳步,似乎在等著穿山甲。眼看兩人就要到達巷子的拐角處,就在此時,一聲清脆的槍聲在寂靜的夜空想起,張銘就看見穿山甲像是被人在後面使勁推了一把似的,一個趔趄就朝前載去。
張銘的一顆心幾乎要從胸膛里飛出來,他沒有跑過拐角,反而朝穿山甲迎上,但是,穿山甲並沒有倒地,他用那根螺紋鋼朝地上一撐,控制住了身子並借著慣性繼續朝前沖來,剛好沖到張銘的身邊時,左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
張銘一把抓住穿山甲的一條手臂微微降低自己的身子,將他的手臂搭在肩膀上,回頭就朝拐角拖去。就在這時,身後又是兩聲槍響,張銘感到子彈從自己的頭頂呼嘯而過,他沒有停下來,他甚至沒有時間體驗恐怖的感覺,他只有一個念頭︰「拐過去……車就在那邊……他媽的地圖的耳朵難道聾了嗎……」
剛剛接近那個能夠保障生命的拐角,一輛吉普車沖了過來幾乎撞到兩人的身上,不過卻是恰到好處地停在了兩人的身邊,張銘朝車上喊道︰「別熄火……」邊喊邊拉開車門將穿山甲塞了進去,然後自己也爬上去,還沒等車門關嚴,吉普車就怒吼著朝前竄了出去。後面的夜空中又傳來兩聲槍響,似乎還有隱隱的警笛聲從遠處傳來。
盧鳳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朦朦朧朧地覺得有個人在坐在床邊,一時就想起了審訊室里的情景,可自己明明躺在床上,這是什麼地方,家里?張銘在哪里?醫院?孩子沒有了?
「小鳳?我是媽媽呀!」
媽媽?盧鳳微微轉過頭來,這才認出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母親。她動動嘴唇,發出虛弱的聲音︰「媽!你怎麼在這里?」
「是警察打來的電話,他們說你摔倒了,哎!懷著孩子,這樣的大雪天你瞎跑什麼呀,好好的一個孩子……」說著聲音就哽咽起來,伸手抹了一把眼淚。
「媽,張銘呢?你見他了嗎?」盧鳳似乎沒時間理會孩子的事情以及母親的眼淚,急急問道。
「還問呢,他找你都快找瘋了,你出來怎麼就不給他說一聲!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家里的電話也沒人接。」說完又是一聲長嘆。
盧鳳听了一下楞在那里,她現在只有一個心願,趕快見到自己的男人,告訴他發生的一切事情,不知此刻的他急成了什麼樣子……
作者題外話︰求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