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祁順東就住在了派出所三樓的一間宿舍里,由于暖氣出了問題,房間里異常寒冷,方玉良找來一個電暖氣接上電源,兩人就圍在跟前坐下了。雖然祁順東這次來的突然,但方玉良本能地預感到祁順東肯定有事要私下和他談,絕不會只是給刑警們鼓鼓勁吃吃飯這麼簡單。果然祁順東在兩個人都點上一支煙以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方玉良一眼說道︰「剛才你說張浪主張從尚融身邊的女人打開缺口?」
方玉良打了一個酒嗝點點頭道︰「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行,尚融老奸巨猾不會讓女人參與進來。」
祁順東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說道︰「凡是人都有弱點,張浪正是看中了尚融的死穴。尚融當然不會讓他其他的女人參與進來,但是,那個林紫惠就不一定。她掌管著尚融在本市的所有投資,看來深得尚融信任,知道點內情和線索也不一定。」
方玉良半信半疑道︰「可林紫惠沒有把柄可抓,難道我們還要費工夫調查她?再說也沒有人手啊。」
祁順東笑眯眯地看著方玉良說道︰「我今天不就是給你送把柄來的嗎?」
「哦?局長你就別賣關子了,我早都等不及了。」
方玉良興奮地說道。祁順東並不急于說出他的「把柄「,而是問道︰「林紫惠可是個見過世面的女人,你準備怎麼對付她?」
方玉良一愣,隨即胸有成竹地說道︰「祁局,做警察這麼久了,還沒發現有撬不開的嘴呢。」
「別光吹牛,上次那個盧鳳被你搞的一團糟。」祁順東仿佛是在故意刺激方玉良似的。」祁局,誰知道她肚子里有孩子呀!這林紫惠沒有懷孕吧。」方玉良一臉委屈地表白道。
祁順東扔掉手里的煙把,用腳碾滅,隨即臉色一肅正色道︰「我給你透個底,抓林紫惠自然有充足的理由,但是要有心理準備,萬一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你如何善後?」
方玉良笑道︰「祁局,這種把戲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保管她啞巴吃黃連,不會像盧鳳一樣回頭找我們算賬。」
祁順東拍拍方玉良的手說道︰「有你這個保證我就放心了。」
說著又點上一支煙一字一句道︰「即使在林紫惠身上沒有收獲,起碼也會激怒尚融,上帝怎麼說來著,想毀滅一個人必先令其瘋狂,你想想,尚融這個小混混被激怒後能不瘋狂嗎?那時,他就會做蠢事。你要在這方面多下功夫。」
方玉良會心地點點頭,急忙問道︰「可是祁局,你還沒有……林紫惠的把柄……」
祁順東微笑著擺擺手止住方玉良,慢條斯理地說道︰「事情也湊巧,陳國棟不知從哪里搞來一個人,好像是個被開除的小行長,開除的原因是挪用公款,本來是要進去蹲幾年的,可是行里有人保了他,最後就把他開除了事。」
看著方玉良一臉迷惑的樣子,祁順東才繼續道︰「這個小行長是林紫惠沒有辭職前的上司,他居然和林紫惠有一腿,關于這點不知道尚融是否知情,我認為尚融多半是不知情,本來這件事情也就了了,沒想到年前的時候,原來趙啟東的老上司被檢察院雙規了,這就又扯出了趙啟東來,趙啟東現在是光棍一條,竹筒倒豆子什麼都說了,他特別交代,林紫惠曾經借用過行里八萬塊錢,雖然後來還上了,但實際上已經構成挪用公款嫌疑。後來檢察院的人找來那個給林紫惠開綠燈的副行長,他也沒有否認。你絕對想不到,林紫惠挪用那八萬塊錢竟然是給尚融抄股票了。」
祁順東一口氣說完,由于心情激動竟然有點微微喘息,他看著方玉良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就笑罵道︰「虧你還是搞刑警的,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方玉良搔搔腦袋干笑道︰「可那是人家檢察院的事情,我們…………」
祁順東指著方玉良道︰「你說的不錯,不過檢察院和公安可是一家人。我都安排好了,檢察院負責把人抓了,後面的就看你了。」
方玉良搓著雙手道︰「這還有什麼可說的,祁局你就看好吧。」
祁順東打了個哈且,站起身來說道︰「老規矩,檢察院的人把人交給你以後人家可就撒手了,他們對林紫惠沒興趣,一切善後事宜都要你來擺平。你可別讓我在人家面前抬不起頭來。」
方玉良跟著站起來,連聲道︰「祁局,你小看人呢。」
祁順東往床上一靠說道︰「那你也早點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離開。」
方玉良興奮的滿臉通紅,一邊往外退一邊說道︰「祁局,今晚我親自為你站崗,你就放心歇息。」
半夜,祁順東覺的宿舍的門輕輕地被推開了,他眯著眼楮偷偷看著那個黑影來到床前,外面的雪光照出了那個人的臉,竟是三宮派出所的內勤李滿媛。祁順東不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方玉良這小子居然還有這一套,怪不得剛才出去時說那句話的時候一臉的曖昧,這小子!
就在祁順東琢磨著方玉良的時候,床前的女人已經月兌的只剩下內衣褲了,在外面的肌膚在雪光中閃爍著銀色的光澤。祁順東白天就見識過女人的魅力,剛才在酒桌上,看著滿媛幾杯酒下肚以後,一張小臉白里透紅,引得祁順東偷窺了不知多少次。就在女人站在床前猶豫不前的時候,祁順東低聲道︰「滿媛,快進被窩來,別凍壞了。」
說著就將被子掀起一角。女人被祁順東的聲音嚇了一跳,輕哼了一聲順從地鑽進了被窩。良久,就听祁順東說︰「是你自己願意的嗎?」
沒聲音。」你有丈夫嗎?」
沒聲音。
又沉寂了好一會兒,忽然就听見女人尖叫一聲,隨即就听見一陣的撞擊聲。良久才傳來女人哼哼唧唧聲音︰「祁局……你……離婚了?」
祁順東喘息著嗯了一聲,女人又申吟了幾聲,忽然說道︰「祁局……我…………還沒嫁人呢。」
一切停止下來,接著就見祁順東掀開被子借著雪光查看著什麼。然後一把抱住女人狂動著,一邊氣喘吁吁地說︰「滿媛……我的好女兒……爸爸疼你呢……」
隨後一張小床晃動的似乎要坍塌下來。明亮的雪光將二樓的走道照的一片雪亮,在祁順東宿舍的門前有個黑影趴伏著,赫然就是給祁順東站崗的方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