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惠已經徹底地失去了時間概念。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漆黑的房間里待了多久,她只記得自己剛來這里時是個晚上,進來以後曾經大哭過一次,然後就一直想著尚融,想著許許多多的事情,最後不知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現在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就這樣紫惠失去了時間概念,這其間有人從門縫里扔進來一包東西。那時紫惠正在做夢,她夢見了尚融過來騷擾她,還夢見喬菲從北京回來了,正當她摟著喬菲說著自己對她的相思時,突然只听見啪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砸在了她的腿上。
紫惠瞬間就被驚醒了,驚恐地從地上爬起來,正好看見過道里昏黃的燈光照進房間。等她揉揉眼楮準備看看周圍的時候,那扇門 的一聲無情地關上了,最後透過門縫的一絲亮光也消失了,紫惠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放我出去!你們這些混蛋不會有好下場!」
紫惠憤怒地沖著門的方向歇斯底里地喊著,她想罵人,用粗話罵那些綁架她的人,可是張開嘴卻罵不出口。紫惠是個很注重自己形象的女人,她從不在公開場合說粗話,只是在床上的時候,被男人逗狠了才會說幾句下流話,那還是尚融教給她的。
過道里恢復了寂靜,那個混蛋已經走了。忽然想起剛才砸在自己腿上的東西,下意識地伸手向下面模過去,不一會兒就模到了一個塑料袋子,里面有些東西。首先模出了一包四方的袋裝物,手捏著沙沙作響,憑經驗就知道那是一包方便面。
她隨手就扔到了一邊,因為她從進來到現在,雖然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光,可是絲毫沒有饑餓的感覺,甚至一想起食物就想嘔吐。隨後紫惠模到了一個塑料瓶子。水。礦泉水。
紫惠瞬間就覺得嗓子眼發干。這水能喝嗎?她的警惕性比任何時候都要高,在這間黑暗的房間里,以及房間外面的過道里,她總覺得有無數雙眼楮在窺視著她,凶險無處不在。
但是,那瓶水的誘惑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她沮喪地想到,如果這些混蛋想做什麼壞事,就憑自己現在的處境,難道還有反抗的余地嗎?這樣想著,她就擰開了瓶蓋,她沒有急著喝水,而是將瓶子里的水倒了一點在手上,先洗了幾把臉。
我現在不知成什麼樣子了,一定又髒又丑又難看。她傷心地想像著自己沾滿淚水和灰塵的臉,委屈的淚水止不住又流了出來。
冰冷的水使紫惠的精神稍稍振作了一點,她先喝了一小口,還砸吧著舌頭感覺了一下水的味道,似乎很正常。于是就仰著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個痛快。那冰涼的水從食道進入胃里有種灼燒般的感覺,以至于不一會兒,她就感到自己的胃一陣蠕動,隨即就听見里面咕咕作響。
不好!一陣便意來得是那樣的突然,紫惠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雙手捂著肚子,在黑暗中茫然地轉動著腦袋,似乎在尋找可以解決內急的地方。
但是,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這間房子的大小結構,以及有些什麼設施。衛生間在哪里?這屋子里有衛生間嗎?紫惠跪在地上開始模索著尋找她想象中的衛生間,她從左到右,從上到下地模了幾遍,除了牆還是牆。
紫惠絕望地嗚咽了幾聲,這幫畜生壓根就沒把自己當人看。但是來自月復中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眼看就要憋不住了,她咬著牙手腳並用地朝著她認為合適的地方爬去,潛意識里她只想遠離她休息睡覺的地方,直到雙手模到冰冷的鐵門,她再也忍不住了,雙手忙亂地解開褲袋,朝著鐵門,嘴里發出一聲哀鳴。
隨著一陣不雅的響聲,紫惠無奈而又無辜地暢快排泄起來。直到門縫里一陣習習的寒風吹在赤果的上,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強忍著淚水,一手扶著牆壁艱難地站起身來,雙手顫抖著穿上褲子,只覺得內褲濕漉漉的,那一陣冰涼的感覺觸踫到她的嬌女敕處,使她忍不住申吟了一聲。
天哪,自己居然尿濕了褲子。紫惠羞恥地爬回到先前的角落里,用大衣將自己裹起來,再也控制不住屈辱的淚水,雙手捂著臉嗚嗚地哭了個痛快。一邊哭泣,一邊就罵起了尚融。你個王八蛋,你到底在哪里?你在干些干什麼?你知道你的女人現在的樣子嗎?哦!融哥!我受不了,我再也撐不住了,你快來救我吧,從今以後我再也不爭強好勝了,我一定老老實實在家里做你的女人,再也不去當什麼狗屁總經理,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呆在家里。融哥!你听見嗎……
紫惠不知自己哭了多久,不知在心里把尚融的名字呼喚了多少遍,不知黑暗的時光從身邊溜走了多少,總之她覺得自己疲倦了,她又一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