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砸在精美的小盒子上,蘇非然將盒子打開,里面立著一個白金的戒指,是她喜歡的樣式,不復雜也不單調。戒指的表面有一條粗細不均的如涌動的波濤般的線條,讓這個戒指看起來如被注入了血液似的靈動。
她將戒指從盒子里拿出來,放在手上仔細地看,良久之後,她握住拳頭,四指蓋住泛著光的戒指,沒看一次她的心就痛一次。她好想沖著這空款的操場大喊喬一然大混蛋,可是她根本沒有資格喊,是她把他推向死亡的深淵,她有什麼理由責怪他?
蘇非然不禁想起那一晚,她對喬一然的承諾,她答應和他在一起,原本以為只是無心的玩笑話,但現在想起來,卻是讓她覺得後悔,她為了一個根本不屬于自己的男人而忽略了身邊一直深深愛著自己的喬一然,她確實傻,確實笨,無可救藥了。
將東西都放好,蘇非然抱著盒子離開操場,她走得不緊不慢,任憑大雨打濕她的眼眶和她的全身。
蘇禾在家里急得團團轉,天都快黑了,蘇非然還沒有回來,打她手機也是關機,又不能出去找她,怕錯過她回來。蘇禾在屋內走來走去,眼楮盯著門口,遠遠的,她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正朝這邊走過來。她馬上拿起門邊的傘跑出去,心里又急又氣,這丫頭怎麼也不帶把傘。
「然兒,你去哪里了?」蘇禾將傘撐在蘇非然頭上,語氣不禁加重,她看到蘇非然全身都濕透了,一臉蒼白。拿過蘇非然手里的拐杖,她扶住蘇非然的身體往前走。
蘇非然沒有答話,只是木訥地朝前走。
進屋後,蘇非然直接走進房間,仍舊一句話沒說,然而蘇禾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太清楚她的脾氣,蘇禾怎麼能讓她就這麼睡在床上,蘇非然有個習慣,只要心情不好就會睡覺,可是她現在一身全濕,就這麼睡一定會生病。
「先洗澡!」蘇禾想把盒子從蘇非然的手里拿過來。沒想到蘇非然突然有了反應,死死地抱住盒子不松手。
蘇禾被蘇非然的眼神嚇到,怔怔地松開手,「然兒,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媽媽,好不好?媽媽只有你了,你不能出事,先去洗澡好不好?洗干淨了再去睡覺?」
蘇禾柔聲地對蘇非然說,看見蘇非然的眼楮有了光芒,好像是听進了她的話,只見蘇非然把盒子放在房間的桌子上,然後拿了衣服走進浴室。
看到蘇非然這樣,蘇禾總算放心了,她真怕蘇非然因為這件事一蹶不振,要是這樣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蘇非然將自己埋在熱水里,其實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但是剛才回來就指向躺在床上用被子緊緊把自己裹住,才能緩解她顫抖的身體,她覺得很冷,很冷,不過此刻的熱水讓她覺得舒服了許多,她告訴自己不能再沉溺下去了,她還有媽媽要照顧,媽媽的身體不好,不能再讓她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