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泡過澡,躺在床上我打開手機,幾十條信息鋪天蓋地而來,前面都是雲汐發的,後面有兩條是易水寒發的。猶豫會,我先點開他的信息,第一條;他說我的包和車都在他那,他要晚上八點後才有時間,讓我到時給他電話取回自己的包和車。第二條;他說你叫杜曉寒,我叫易水寒,兩個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溫。靠過來吧,讓我溫暖你。
這廝還挺文藝,扯扯嘴角,我刪了這條信息。
本想先給雲汐去電,問她為何不把我的車開走卻讓易水寒給開了去,可我有些奇怪她干嘛給我發那麼多信息?于是點開來看,前面都是破口罵我不辭而別的,統統掃眼跳過。
再往下看,她說易水寒說今天會來我家找王媽,主動提出由他開走,說來找王媽時會順便把我的包和車給送來。雲汐還發了個嚙牙的笑臉,說易水寒此舉幫她省了事,問我這是否代表易水寒對她有意想泡她?還擺出事實,說昨天是易水寒讓OK哥約的她。
後面的信息條條不離易水寒,不是贊他歌唱得極富磁性,就是夸他談吐不俗。翻閱著她的信息,我開始發寒發冷,也不知是吹了一夜海風受涼之故,還是因為看了她這些信息心虛引起的。
得,不看了,睡吧。定好鬧鐘,想起余梓興說的到時間會讓王媽叫醒我,遂又刪掉鬧鐘關了機。
闔上雙目,困意像漲潮的海水,席卷著余梓興的冷臉,一波波沖刷著大腦。漸漸,意識越來越重,越來越沉,余梓興也像退潮的海水,在我大腦里慢慢抽離黯淡……
這一覺我竟睡到夕陽染紅窗簾才醒,瞪著落地窗發了幾秒愣後,我一骨碌自床上竄起。壞了壞了,我媽的脾氣我知道,她從不高聲叫罵,即便發火時說話也慢條斯理的,聲音和我姐姐曉彤一樣甜糯。但她慣會下軟刀子,不疼不癢,卻刺得你極為難受。
該死的余梓興!居然沒讓王媽叫醒我。
趿上拖鞋我就欲往樓下跑,還沒跑到臥室門邊,又定住。都這時辰了,我媽肯定早已到家,她最是注重儀表,我要這樣衣冠不整跑下去,少不得一見面就會挨她冷眼。
轉回浴室,匆匆洗漱穿戴完畢,我才下去。
「笑一個,丹丹。來,給女乃女乃笑一個。喲,吳馨你瞧,她真笑了,笑了呢……」
樓下,我媽坐在意式沙發上抱著蛋/蛋逗得正歡,吳馨緊挨她坐在邊上,巧笑倩兮地拿著一個公仔,對著她懷里的蛋/蛋直晃悠。
我站在樓上,目瞪口呆地俯視著這一幕。
是我沒睡醒嗎?要知道抱著蛋/蛋的可是我媽,是我的親媽啊!記憶中,我從沒得她抱過一下,然而此刻,她卻抱著我老公情婦的女兒,笑得眉眼彎彎。
哦,是了,我媽一定還不知道吳馨母女是何許人。
余梓興呢?余梓興在哪?這時間他應該在家,客廳沒有,那麼,他是在書房了。我得去問問他,憑什麼不把吳馨母女送走,他到底想干什麼,又對我媽胡說了些什麼。
「曉寒——」
剛抬腳,我媽就在樓下叫我。她把蛋/蛋交到吳馨手上,仰頭問我,「你不知道我今天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