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
憑什麼?不理他,昂首繼續走我的。
「杜曉寒!」他緊步二步拽住我,「難道我的話讓餐桌和空氣听了去?」
我緊繃臉掙了掙,沒能掙月兌他手掌的禁錮。
「放開。」冷冷的。
「為什麼要對她動手?你不是一向對什麼都表現得淡定從容嗎?」
我抬起下巴,倔倔地盯著他︰余梓興,我杜曉寒已經夠淡定夠從容了,否則怎能容忍你把情婦和私生子領進家?
這話我只在心里沒在嘴上說出來,不說,是不想跟他有任何語言上的交集。
「居然動起手來,你怎麼會是這麼沒有修養的一個人!」他甩開我的手說。
為了吳馨他竟一再指責我沒有修養,這下我到底沒能忍住,再好的涵養也難忍住,更何況我從沒覺著自己涵養好過,我揚臉逼視著他,「你才知道我沒修養麼?你不是今天才認識我杜曉寒,在我們杜家倒是有一個修養極好的女兒,但那不是我,而是我姐姐,杜曉彤!」
他臉一下刷白,眼底寒光畢現。
我真是昏了頭,上樓回到房里我懊惱不已,我怎能拿姐姐來說事,從小到大她一直那麼疼我,那麼關心我。我初潮來得比同齡的女孩早,是在讀完小學升入初中的那個暑假,發現內/褲上有血時,我很恐慌,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又不敢告訴媽媽,就躲在衛生間里坐在便桶上哭。
那時是大我四歲的姐姐發現後,細心給我講解了這方面的知識,幫我克服了恐慌,教會我如何應付處理。可我今天居然拿她來打擊余梓興,我真是沒良心啊,一時悔得無以復加。
讓我去死吧!
誰都別理我!
窩在床上,我生著自己的悶氣,心情暴差到極至。
我媽卻在這時推門而入,面帶薄怒地瞪著我,「曉寒,你怎麼就改不了從前的流氓習氣?人家吳馨不過是多句嘴,好心教你怎麼尊老愛幼,你就動手打人,你還有沒有一點家教了?」
我這會心情正糟糕透頂,一下坐直身子就沖她吼上了︰「媽,你能不能不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詞就跑來指責我?還有啊,你到底是我媽還是她媽啊?說我沒家教,這話是罵我還是檢討你自己呢?」
我媽氣得面色發白,我亦氣得不輕,我為什麼打吳馨?還不是因著吳馨出口無遜說她是死老太婆,然而她卻不分青紅皂白跑來為此罵我沒家教,改不了從前的流氓習氣。
淚水頃刻不爭氣地盈上雙眸。
很好,一個說我沒修養,一個說我沒家教,我成了這個家的公敵,這家容不下我,那我走好了!
跳下床,我抓過包就往外沖,在樓梯上與余梓興撞個正著。
「你瘋瘋癲癲的這是要做什麼?」他一把扣著我雙肩喝斥道。
「哈,哈哈……」怒極反笑,「我是瘋子,是癲婆子,既沒修養又沒家教,你管我做什麼呢?放開我,你放開!」
「杜曉寒,你一定要鬧得這個家雞犬不寧嗎?一定要這麼任性胡為嗎?」
「你,你混蛋!你放開我,你放不放?」
他不放,我低了頭就往他手臂狠狠咬去,他自己在外面勾三搭四,養下私生子,還敢理直氣壯說我任性胡為,氣得我兩眼發黑,這一口咬下去凝聚了我胸中驚濤駭浪般洶涌澎湃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