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曉寒,你醒了,太好了,可擔心死我了。」吳馨臉變得還真快,不過幾秒鐘的光景就笑得花團錦簇了。她款款走到病床前,把保溫瓶擱在床頭櫃上,擰開其中一只瓶蓋,又笑吟吟地對我說︰
「梓興讓王媽給你煲了筒子骨,你知道嗎,昨天你可把梓興還有我們所有人都嚇壞了,梓興守了你一天一夜,今天連公司都沒去,到現在可能他還沒合過眼呢。」
他看去那麼憔悴,我知道在我昏睡的這段時間他定是一直守在這的,真沒想到這次竟能因禍得福,使我們冰凍已久的關系得以緩和。他此時雖松開了我,但一只手臂仍繞在我肩上,我抬眸沖他柔柔一笑,他亦還我一個溫暖的笑。
外間走廊上響起一串腳步聲,隨既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領著兩三個護士走了進來,余梓興起身跟為首的醫生握了握手。
在一番問詢檢查叮囑過後,醫生們帶著護士退出了病房。
「來,給我。」見吳馨盛好湯,余梓興便伸手去接。
吳馨說︰「你先吃飯,還是我來喂她吧。」
余梓興說︰「不用,我還不餓,拿來。」
他執意要親手喂我,吳馨只得把湯碗給了他。舀了一匙冒著裊裊熱氣的湯,他放到唇邊吹了吹,又用唇踫了踫,這才喂到我嘴邊。
喝口湯,我瞟眼吳馨,她站在余梓興身後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雖然我不喜歡她,不過,這會我對她隱隱生出一絲惻隱之心,我和余梓興既已和解,她應該在我家就住不長久了,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就算沒有經濟壓力,那日子想必也過得不會太舒心罷?更何況她還這麼年輕,拖著個孩子想嫁人也不容易。
我突然有了個想法,如果她願意,我可以留下蛋/蛋,她也可以隨時來探望蛋/蛋。不過,這念頭僅在我心里冒出女敕芽就被我給掐斷,我在這里充什麼爛好人呢?她那麼愛孩子在乎孩子,怎會肯把蛋/蛋留下?
退一萬步說,就算她肯留下孩子,若是以後時時上門來探望孩子,難保不會和余梓興踫面。呀,對了,她本來就在我們萬綠集團工作,和余梓興本就朝夕相對著,這可真是個棘手的事兒。
我心里想著這事,眉頭不知不覺就蹙了起來。
「在想什麼呢?」余梓興邊問我邊把碗遞給吳馨,讓她再盛碗湯出來。
「噢,沒,沒想什麼。我不喝了,你快吃飯吧。」
「不行,再喝一點。」
「我真不喝了。」挑目望向吳馨,「別再盛,我喝不下,想睡會。」
事實上,我的頭和腳一直在疼,先前因與余梓興意外和解,滿滿的喜悅暫時沖淡了疼痛。方才想起吳馨這事兒,一煩惱,疼痛就加重了。
余梓興搖下床,一臉關切地問︰「是不是還疼得緊?要不要把醫生叫來?」
「不用。」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我心疼地抬起沒扎針的手模模他臉,「你快趁熱把飯吃了,吃完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再來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