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張媽自行將碗筷收走,沒有跟我多說什麼。我出到院外,秋日的陽光還真是晃眼。府邸很大,但是沒見到什麼人,連個丫鬟都沒有。不知不覺走到西院的練功場,竟然發現常景凜光著膀子在練功,古銅色的肌膚、結實的肌肉在陽光下曬得油亮。他已經滿身汗水,應該是已經練習了一段時間。柴叔在旁邊看著。還有2個14、5歲的青衣小廝在旁邊也在練身,其中一個應該是昨晚給開門的小廝。
昨晚開門的小廝先看到我,抹抹汗水,張著運動後通紅的小臉,滿臉笑︰「姑娘醒了?」
「是」,他的友善讓我放松了很多,我也笑了。「練功累嗎?」
「不累,每天最放松的時候」。兩個小廝互相打鬧一下,哈哈大笑。
常景凜停下步伐,拿過柴叔給的汗巾在搽汗,我就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這個府邸中自己充當什麼樣的角色。
「身體不好就多休息。」常景凜叮囑,隨後又吩咐,「十方,帶倚竹姑娘到處轉轉。」
「好咧。」十方雀躍。
十方是個很好相處的小伙子,樂觀單純,有問必答。及時不問,也會很主動的告訴我,這樣,不出兩天,我對東林府已經很熟悉了。
東林府比想象中的簡單多了。沒幾天,府中的情況我就已經很明了。令我詫異的是偌大的東林府,府中人員卻簡單讓人難以置信這是一個官宦人家。常景凜父親原是先皇的右相,早已仙逝,府中就是先皇賜予其的府邸;常景凜的母親健在,也就是府中的老夫人,常年在後院吃齋念佛,不怎麼管事。前來照顧我的張媽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頭,一直都在照顧老夫人。
柴叔是整個府中的管家,從小帶大常景凜。其余就有一個煮飯的吳叔和兩個看門打雜的小廝十方、十圓。
人那麼少,府邸那麼大,也不怕半夜風聲響起跟鬧鬼似的。我甚至有些惡毒的想,如果皇上將琳瑯公主賜婚給常景凜,估計就公主陪嫁的丫頭的口水都能吧東林府的人淹死,整個東林府估計都要改名公主府了。
這兩天,宮中也把我的細軟和古箏給我送過來了。十方和十圓幫我都把東西放到偏廳,還老纏著我給他們彈琴,都被柴叔給制止了。柴叔是個嚴厲且不苟言笑的人,在府中很受尊重,不但十方、十圓听柴叔的話,連常景凜也對他畢恭畢敬。
常景凜也帶我去見過老夫人,四十多的樣子,看起來慈眉善目,不太愛理事,去拜見的時候,也沒有放開她的佛珠,只是很仔細的打量我一番,問了一些家常的話,最後囑咐︰
「以後沒什麼事,也不用過來請安,讓大家互相打擾清淨。」
常景凜沒有提我給他做姬妾的事,白日早朝回來就會到操場練功,然後到書房看書,晚上也從不到我住的偏廳,他吩咐眾人都是叫我倚竹姑娘,看樣子,常景凜沒有要納我為妾的意思,漸漸我就放心下來,也樂得逍遙。偶爾還可以跟十方、十圓偷偷到街上游玩,比在宮中自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