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到東林府後,大家的伙食改善了很多,吳叔是個悶葫蘆,幾乎听不到他說什麼話,也是東林府的老佣人,不過卻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吳叔見大伙喜歡吃我做的,也樂得把廚房讓給我,只是老夫人那邊的飯菜依然還是吳叔負責。十方、十圓都是十多歲的半大小子,能吃又每日精力充沛,巴不得每天一大早就把我從房間送到廚房。
柴叔雖然沒有出聲說喜歡吃我做的飯,但每頓都吃的精光,飯量還呈上升趨勢,以至于十方、十圓都快跟柴叔紅臉了!常景凜一般是單獨用飯,開始他不太高興我進廚房,吃了幾天後再也不提這事了。反正每次柴叔端回來的都是空碗。
轉眼間就到中秋節,常景凜奉召入宮陪皇上賞月,看著他黑著臉領旨入宮的樣子,我心里就偷著樂,估計皇上是讓他入宮陪著琳瑯公主賞月。說實話,我心里還是有點埋怨他的,要不是他故意找我麻煩,我也不會被趕出宮,但也不是很埋怨,畢竟我在東林府過的很自由。
老夫人中秋之夜更是要燒香拜佛,一如既往不怎麼出門走動,張媽在後院陪著。月餅和糕點早就做好了,該準備的水果和齋菜都早已經準備好,我本來就沒什麼事,在十方、十圓的慫恿下,準備背著柴叔偷偷上街游玩。
早就听說,京城的中秋夜特別熱鬧,十里河畔的大雅堂,都有「拜月」活動,還能放水燈。很多人都會通過放水燈祈求平安吉祥。還有「蘭月會」,據說會有很多青年才子和佳人都來相會,說不定還能踫上意中人。
這日晚餐,我們早早就吃完,十方、十圓還假裝關心讓我早點休息。我看柴叔心里也明白這對活寶想做什麼,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由他們胡鬧去了。
回到屋里,悄悄換上十方給我準備好的小廝的衣服,把頭發都綰好,用青布帽包好,看上去還真是像模像樣的。
十方看到嘖嘖稱奇︰「倚竹姑娘看上去真像府內的小廝啊!」
听到十方這話,我也很得意。
偏偏十圓要給我潑些冷水︰「就是這張臉俏了些,要不我拿墨汁給你抹黑些。」
雖然十方、十圓也都只有十四、五歲,但個子明顯比我高多了,加上我本就一張女圭女圭臉,身材又偏瘦弱,換上男裝後特別顯小,我看上去就跟他們的跟屁蟲一樣,這讓他們十分滿意。
時辰不早了,我們偷偷從後門溜出去,一路小跑沖向十里河,偶爾我跑慢了,十方、十圓便一左一右的駕著我,施展輕功快速帶我跑,我這時才知道,原來他們倆的輕功那麼好,一路都沒有喘氣一下,倒是我,到達十里河的時候都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十里河畔真是熱鬧了,有賣小貨的商販、還有自制燈謎的先生、應對對聯的文人、岸邊放置的水燈等等,整個湖畔人來人往,一路燈火通明繁華景象。
看的我目不暇接,不停的叫喊︰「十方,快看,有賣糖葫蘆的。」
「這是賣泥人的。」
「十圓,快來猜這個燈謎。」
「你真笨,又沒有猜對。」
十方、十圓任由我到處逛,左右不停的給我開道,即使人那麼多也沒有讓人踫我一下,我仿佛又回到小時候,我已經很久沒有那麼放肆了!
「這是一個青字。」我又猜對一個燈謎,伸手向設置燈謎的先生要獎品。這位先生倒是很奇特,溫文爾雅的,身著布衣卻有著別樣的氣質。他嘴角一翹,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遞給我一個水燈,夸贊道︰
「真是聰明的小姑娘,出門別太貪玩了,免得家里擔心。」
我一驚,忙道「我不是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