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倚修竹 019 中秋3

作者 ︰ 紅豆杉

我正想開口叫十方,忽然感覺有人已經貼身到我的身後,我猛回頭,一個帶著中秋節日紙面具的灰袍男子站在我的身後,高大的身影把我全身都罩住了。我將即將呼出的話生生吐下,這男子的感覺不用看臉我也知道,是安定侯。

安定侯手一抬,袖子帶過一陣風,一粒藥丸送入我嘴里。安定侯低語︰「降低你寒毒毒性的藥丸。」

然後跟我擦肩而過,扔下兩字︰「隨征。」

一切變化眨眼而過,我還沒明白安定侯最後兩字的含義。一雙大手抓住我的胳膊,我還沒來得及驚呼,回身看,一張含笑的俊臉出現在眼前,剛才在大雅堂前見到的錦衣華服的男子——端王爺。

「你剛才不是在那邊麼…」我支吾說道,手往大雅堂指指。

端王笑笑說︰「跟我來。」

他牽著我的手,穿過人流,帶我往「蘭月會」的方向走去,路過走到十里河畔賣小商貨和燈謎的地方時,我在一賣泥人的小貨攤前盯著泥人直瞧。端王使勁拽我的袖子,都沒能挪動我,他看著我直樂︰「喜歡啊,喜歡就買下來啊!」

我臉一紅,訕訕道︰「我沒錢…」

「我來買!」端王大笑,伸手模模腰帶,忽然臉一紅,訕訕道︰「我好像也沒錢…」

我睜大眼楮,不可置信的說︰「不會吧,你不是爺嗎?!怎麼跟個下人一樣窮。」人那麼多的地方,我沒直接叫他王爺。

端王臉更紅了,趕緊使勁把我拽走,邊走邊說︰「一會我讓人給你買一個。」

他走的實在太快了,拉的我踉踉蹌蹌︰「爺,你別拉著我,我走不穩。」

端王放慢腳步,回頭看著我,點頭道︰「也對,這樣拉著你,讓人看了還以為我有斷袖之癖呢!」

說的我臉又紅了,我才記起我身著男裝,兩個男人拉著手在街上行走,的確很怪異。端王忽然伸出手,把我的帽子取了,順便把我的頭發也弄散了。我齊腰的長發,全散了下來,整個小廝的衣服都被擋了大半。

「你做什麼?」我吃驚道。

「這樣就不會被人誤會了!」端王得意的笑笑,拉著我的手說︰「走吧,我不會弄丟你的。」

听到端王這話,我忽然想起那兩人︰「等等,我把十方、十圓忘了,我得去找他們。」

端王撲哧一笑,說︰「我費了4個暗衛才把他們給甩開,才不會讓你去找他們呢。」

我恍然大悟,原來剛才襲擊我們的黑影是端王讓人故意做的,目的就是把十方、十圓甩開,好把我帶出來。只不過安定侯也乘此機會,搶先踫著我。

走到河邊,一艘小船已經在等候端王,他拉著我的手,把我扶上小船,船家馬上撐船駛向「蘭月會」的地方。端王給我拿出一個水燈,說︰「許個願吧!」

「我已經放過水燈了!」我告訴端王,指剛才給十方、十圓放許願的水燈。

「沒有跟我放過,來吧!」端王強行把水燈放到我的手里,讓我靠在船邊,把水燈放到水里,邊輕聲說︰「但願年年有今日。」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這話的意思。我們就到達「蘭月會」的地點了。這是一片荷花堤,很多人和我們一樣劃船來的,有彈琴的、品茶的、對聯的,幾乎是有人出題就會有人答題,听聞聲音,還有不少女子在內,偶爾有精彩的,眾人就會大聲說好。較之前的大雅堂,這里清淨和文雅了許多。也許只有中秋之夜,女子才能偶爾放肆出門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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