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意識終于回歸,劉若楠才發現,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們已經從殯儀館出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閆恆叔叔,已經離開了她,而她,現在一間酒吧里,低頭喝悶酒。
她的頭腦一忽兒清醒一忽兒迷糊,是她讓閆叔叔走的嗎?想起來了,沒錯,是她,從殯儀館出來,她對閆叔叔說,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讓閆叔叔別管她!
閆叔叔不肯,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她火了,沖閆叔叔大吼。「求你,讓我獨自一人靜一靜可以嗎?」
閆恆叔叔被她吼走了,走的時候,還在叮囑她,不要太傷心,讓她早點回去,他解下腰間的鑰匙。「這個給你,等會兒你回來了,就到客房去睡。」
劉若楠不接鑰匙,「回去?不,閆叔叔,我已經夠給你添麻煩了,你們睡吧,不必等我,我有地方睡覺。」
「那好吧,你保重。」閆恆無奈地收回自己的鑰匙,就住在對門,劉若楠的脾氣,他還是知道的,這女孩子,平時一臉笑嘻嘻的,什麼也不計較,但真要較真的時候,誰也別想說服她。
閆恆走了,而她,在大街上踉蹌而行,不知怎麼,就走到了這間酒吧。
借酒澆愁!
酒的滋味真好,平時,劉若楠並不喝酒,一個是酒量不好,再一個是酒品不好,喝醉了,她就會放聲大唱或是放聲大哭,偏偏,她自己還不知道。
記得第一次喝醉酒,是在讀大學的時候,那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學校停水,她們熱水瓶里的存水,經過一個晚上的消耗,已經一滴不剩,只是晚上吃咸了的劉若楠渴得要命,跑了幾個寢室,也沒討到一口水,想到外面去買水,但時間是晚上十一點鐘,燈熄了,女生樓已經落鎖,出不去。
難道就這樣渴著?才不呢,她要喝水,越是這樣想,她越渴得厲害,在火苗搖曳的燭光下,她的眼楮瞄到了堆在寢室里的幾瓶啤酒。
那些啤酒,是寢室長白媚媚買的,因為明天是她的生日,所以,白媚媚預備明天請寢室里的女生,就在寢室里大擺筵席。
「媚媚,這啤酒我先開了噢,渴死了。」劉若楠對白媚媚說。
已經在做夢的白媚媚被劉若楠推醒了,很不高興,「你討厭啊,要喝就喝,推我干嘛,打斷我的美夢。」說罷翻身又睡。
劉若楠也不理白媚媚的埋怨,反正她跟白媚媚關系好著呢。撬開一瓶酒,咕咚咚幾口就下去了,再撬開一瓶,又是幾口,再撬開一瓶……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有點頭重腳輕,看大家都望著她笑,劉若楠莫名其妙,問同寢室的女孩子笑什麼。
白媚媚說。「你看看桌子上。」
桌子上有五個空酒瓶子。「啊?我喝了這麼多?」劉若楠有些吃驚。
白媚媚撇嘴。「你喝了這麼多也就算了,可你這個家伙,喝醉了就開始在寢室里跳大神,把我們這些家伙一個個都跳醒了,一會兒哭,一會笑,別的寢室都有人過來罵,說我們深更半夜吵什麼吵,你還跟他們打架,打累了,你才睡,不過那個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你說你……平時你挺淑女的啊。」
「啊……」劉若楠急忙光著腳丫子跳下床,水泥地面灰撲撲的,她也顧不上了,彎腰鞠躬,一個勁兒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各位室友……」
非常地糟糕!她竟然一點也記不起,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那以後,劉若楠每次喝酒,淺嘗即止。
但今天,因為心中難以忍受的悲傷,她喝多了,喝多了的她就開始哭,聲音宏大,旁若無人。「媽媽,桑……」
如果桑在她的身邊,多好?!
也不知哭了有多久,有人將手搭上了她的肩頭。「喂,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作者題外話︰親們說說話啊,怪冷清的。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