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懂。」劉若楠吸了吸鼻子，想不哭，可眼淚卻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
「別哭了，小屁孩，我雖然不懂你為啥分手，但我懂你的傷心，別哭了，再哭，我的鼻子都酸了。」丁喜波坐在劉若楠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頭。
「嗯。」劉若楠止住了眼淚，她挪開了一點點位置，從沙發上站起來，打量著丁喜波的屋子。「這房子，原來不是這樣的，原來，那個地方有個隔斷，你重新裝修了？」
「嗯，稍微弄了一下，主要是那隔斷太女性化，而且，我喜歡住視野開闊的房子，所以，我讓人把隔斷給去掉了。」
「噢……」剛才的問題，純屬沒話找話，想離開，又怕良啟桑還在外面候著，不離開，跟丁喜波剛剛認識，除了在一起吃過幾次飯，也沒什麼可聊的，何況，她也沒心情聊天，簡直是坐立不安，她的眼楮朝正前方望過去，那邊，是陽台。「好悶，我到陽台上坐坐，可以嗎？」
「當然可以。」剛說完，他就後悔了，陽台上亂七八糟的，有好幾個盆，盆里，全是他換下的襯衣、襪子和*，他雖然喜歡做菜，但並不喜歡洗衣服，但他，偏偏喜歡換衣服。
每個星期天，家里的保姆都會過來一趟，幫他帶干淨衣服過來，拿走髒衣服，順便，幫他打掃衛生。
雖然一天一換，但有了汗味的衣服，堆積在一起，味道並不怎麼好聞，平時，過了星期三，他就不開陽台的門。
想說陽台上風大，還是別去了，沒等他開口，劉若楠已經拉開了陽台的門。
陽台是半封閉的，窗沒有關，有夜風蕭蕭而過，果然是風大。
劉若楠吸了吸鼻子。「咦，這是什麼味道？」
「這個……呵呵，」丁喜波有些尷尬地笑。「只要是單身男人，只要是沒有保姆的單身男人，都會有的味道，走吧，還是到客廳里坐著好點。」
劉若楠看到了躺在地上橫七豎八的盆，當然也看到了盆里的衣物。
再進客廳的時候，劉若楠看著他笑。「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很愛干淨的男人。」
「我沒有不愛干淨啊，我的衣服全是一天一換，再說，」丁喜波嘻嘻地笑，「看人不能只看外表。」看外表，他只是個與人無害的大男孩。
「是啊，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劉若楠感嘆，看外表，誰又能相信，像她這樣不染塵埃的女孩子，竟然會跟人發生一夜？
「看你，人不大，听你的感嘆，倒好像歷經了滄桑一樣。」
「……」劉若楠微微一笑，笑意蕭瑟，誰說不是呢，這半個多月來，她經歷的事情，比她二十二年，經歷的還多，她的心智，也在這半個月中，成熟了不少。
心蒼茫，如夜色淒冷、迷離。
劉若楠打了個噴嚏，她從家里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穿外套。
「是不是有點涼？」丁喜波關切地問。
「噢。」
「要不要披件我的外套？」
「不用，」劉若楠說，「現在幾點了？」出來的時候，很匆忙，除了鑰匙，她什麼都沒帶。
「剛過了二十分鐘，」丁喜波說。「時間還不夠。」
「噢……」已經二十分鐘了，良啟桑，現在，難道還守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