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不識抬舉,林振沫忍了氣,想發作,又覺得沒風度沒理由,因為,他剛才那句沖口而出的話,確實沒有水平,很沒有水平,看著她,好半天,他才說,「好吧,就算是我說錯了話,就算是我做錯了事,我道歉,這總可以吧?」他終究是道歉了,也許就是這樣,他今天等在這里,就是為了跟她說句道歉,以獲得心安。
呵呵,如果一句道歉,他的所作所為,就可以獲得她原諒的話,不是她太善良就是她太傻。
劉若楠皺著眉頭,後退一步,「好,我接受你的道歉,現在,你可以走了嗎?」接受他的道歉,不等于就是原諒他,她只是想盡快打發他!
繞過他,繼續走她的路。
林振沫怔了怔,腳步停在了原地,有行人,隔在了他們之間。
他們之間的距離,現在,過于寬闊。
「劉若楠。」他喊了一句。
劉若楠的腳步,稍稍地停滯了一會兒,但馬上,她走得更快了。
似乎,林振沫沒有再跟上她,這麼昂首挺胸地走了一會兒,忍不住回頭,林振沫和他的車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馬路上,各種顏色的車子那樣多,人行道上,行人依舊腳步匆匆,萬里無雲的天空中,白晃晃的太陽,發出耀眼的光芒,一切都顯得那樣正常。
看到這樣的景象,劉若楠不禁疑惑,剛才,林振沫真的在這里,向她道歉了嗎?還是她在做夢?
或許是做夢吧,生活原本就像夢,夢醒時分,就是人生終結之時。
一陣手機鈴響,劉若楠將獎杯放在了地上,伸手,從包包里掏出手機。
看一眼,是白媚媚的。
「我剛代你上了一節課,怎麼樣?得獎了沒有?」
「你說呢?」說到這事,劉若楠臉上的陰霾消失,情緒立刻好轉,反問白媚媚。
「看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嗯嗯嗯,肯定是冠軍。」
「哈哈,你猜對了!」笑著跳了跳,無意識地伸了伸腿,不小心,將放在地上的獎杯給踢倒了。
「 當……」獎杯發出沉悶的響聲。
劉若楠嚇了一跳,一看獎杯雖然倒了,但完好無損,她撫著胸口。「還好,還好。」
白媚媚沒在意這聲音,馬路上,雜音本來就多,她接口。「什麼還好?你矯情了吧?得了冠軍說還好,我們這些連比賽資格都沒有的看客怎麼辦?」
劉若楠笑。「不是說這,是說我的獎杯還好。」
「金子做的?」
劉若楠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獎杯,腳座底下,露出了銀灰的顏色。「外面渡了一層也不知道是不是金子,里面,鋁的吧?反正看起來大,其實蠻輕,放在地上都站不穩,輕輕一腳,它就倒了。」
「不是瓷的就好,瓷的倒了可就扶不起來咯。」白媚媚在電話里笑了聲,接著說。「冠軍耶,太替你開心了,我課已經上完了,馬上出來,陪你慶賀一番,你說,我們在哪兒踫頭?」這段時間,能讓楠楠開心的事情,太少,所以,今天一定要讓楠楠開心,痛快。
這個時候,公交車已經到了,劉若楠捧起還躺在地上個獎杯,托在掌上,上車,找了個位置坐下,這才對電話里的白媚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