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軟弱,看到了祈求,而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決裂,看到了整件事,已經無法挽回。
良久,他抬手一按,打開門鎖。
劉若楠下了車,緩慢地在人行道上走。
望著劉若楠孤寂的背影,良啟桑的眼淚,終于掉落,只有他一個人的車里,回蕩著他悲痛的哭泣聲。
原來,男人也會哭,而且,像孩子一樣,傷心痛哭。
眼淚,咸咸的,流進他的口里,流進他的心中。
可是,哭能解決問題嗎?哭,只是弱者、只是女人才做的事情,而他是男人,他不能哭,他要去找林振沫,林振沫!他將他看做朋友,可林振沫干了什麼?
拿出紙巾,慢慢地擦干臉上的淚珠,動作輕柔得像個女孩子,拿出手機,開機,撥通林振沫的電話。「你現在哪里?」他剛剛關機,只是因為跟劉若楠有話要說,怕有人來電話,打斷了他們。
他原本是喊林振沫林哥的,但今天,他實在是喊不出口,給他戴綠帽子,破壞他姻緣的男人,他還能喊哥?
他沒有這樣不知羞恥。
「你跑哪兒去了?我現在跟刑警隊的同志,在會議室討論,你這個管刑偵的副局長,居然還不在,電話也不通,快點過來吧,大家都等你。」林振沫,倒沒有听出良啟桑的聲音里,有什麼異常,也是,這一段,事情特別多,前幾天良啟桑還帶著干警到外省,追拿用爛尾樓貸了五次款,每一次都是幾個億的經濟逃犯。
這件事,上面一直壓著,要盡快抓拿到犯罪嫌疑人,如此,才可以帶出更多的貪污受賄的蛀蟲。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走漏了風聲,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良啟桑竟然撲了空,人沒追到,無功而返。
這件事沒消停,又出了一樁人命案子,在下塘區的水庫里,一位村民打漁,撈上來一個編織袋,打開一看,里面竟是一個面目全非的人頭。
接到報案後,公安局的干警,在附近的水域進行排查搜索,果不其然,又從水里,撈出來分解成四塊的尸體。
讓林振沫這個公安局長,頭痛,所以,今天即便是到了下班時間,他們都還在辦公室,因為這些事情加班呢。
「我馬上就到。」良啟桑收了線。
今天因為心神不定,他竟然忘記了開會的事情,還沒到下班的時候,就跑了。
趕到公安局,走進會議室,里面,幾位負責人都還在。
良啟桑走進去,對其他的人點了點頭,就對林振沫說。「林局長,能不能跟你單獨談談?」
林振沫看著良啟桑,他很少看到這麼嚴肅的良啟桑。「是不是哪個案情有了新進展?」
良啟桑沒有回答,案情?案情還是老樣子,他只是,直到今天,才看清了林振沫!
林振沫對其他的人笑了笑,「好吧,今天的談論就到這里,我剛才說的話,大家可以再想想,然後具體情況,具體實施。」
余下的人,跟林振沫和良啟桑,一一打過招呼,走出了會議室。
最後一個人出門的時候,良啟桑說。「出去的時候,把門關好。」
門被關上了,空蕩蕩的會議室,現在,只剩下良啟桑和林振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