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沫抬手，輕輕地擦了臉，擦去臉上的口水。「我不回擊，是因為，我真的，真的很對不起你。」
「你知道你對不起我，你還做這種事，你……混蛋，你這人就是混蛋！」他翻來覆去地罵林振沫混蛋，每罵一次，心里的積怨似乎就少一點，每罵一次，頭腦似乎就清醒一點。
林振沫好似沒有听到良啟桑的罵聲，他只是喃喃地說他的。「我踫到楠楠的時候，並不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我們只是……在酒店里，糊里糊涂地有過一夜，但那一夜，我……老實說，我那個時候，覺得她很可愛。」
良啟桑抓住林振沫衣領的手，松開了，林振沫跟楠楠是一夜？他們是從一夜開始的？真讓他難以置信！楠楠在他的面前，那樣保守，可是，竟然跟林振沫一夜！
林振沫還在說。「後來，我知道了她是你的女朋友，老實說，我的心里很妒忌，妒忌你，但沒有辦法，因為她是你的女朋友，因為她不願意見到我，因為她對我說……」他微微地嘆氣，停下來。
「她對你說了什麼？」心力已經衰竭，問出的話，都沒有什麼聲音。
而林振沫的話，更似在夢囈。「她對我說，她愛的是你，讓我不要再糾纏于她，所以，我放手了，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難受，她雖然是你名義上的女朋友，但我才是第一個擁有她的男人，可她竟然對我說她愛你！」
「她愛我？她說她愛我？」良啟桑有些癱軟地坐在地上，就坐在林振沫的對面，他多希望楠楠愛的是他，但他知道不是的，楠楠愛的那個人，絕不是他，在他看到她提到林振沫時，那沒法平靜的臉色，狂亂到一塌糊涂的眼神，他就知道，楠楠愛的那個人，其實，其實是林振沫，只是，林振沫不知道而已，這個傻瓜不知道而已。
他慢慢地退開一邊，縮在一個牆角處，淚流滿面，今天，他兩次流淚，男人，不是沒有眼淚，男人，流淚的時候，那是傷心到了極致。
良久，他才抬頭，重新注視著一直躺在地上的林振沫，聲音無力，卻清晰。「你，真的喜歡楠楠？」
躺在地上的林振沫，慢慢地撐起身子，坐在良啟桑的對面，輕輕地點頭，而後伸手，抹臉上的血跡。
血跡幾近干涸，根本沒辦法抹干淨。
良啟桑那幾拳，打得他夠嗆，他一時之間，還沒辦法輕輕松松地站起來，所以，他求助良啟桑。
「啟桑，能不能幫我拿包紙巾過來？」
沒有打掃的會議桌上，還有很多包開了封紙巾，以及沒有喝完的礦泉水。
良啟桑好像沒听到一樣，只是看著他，身子連一點輕微的顫動都沒有。
林振沫吸著嘴巴笑了笑，這個時候的良啟桑，怎麼會幫他拿紙巾？不再打他，已經夠對得起他了，扶著牆，慢慢地站起，手上的血污，在牆上留下了很清晰的痕跡。
他打開一瓶礦泉水，打濕了紙巾，開始擦拭他的臉，又開始訴說，他其實，並不單單是說給良啟桑听，很多的話，關于他對劉若楠的認識，他一直都憋在心中，憋壞了。「剛開始，我只是覺得她可愛，當然，在覺得她可愛的同時，我還覺得她太隨便了……」
忽然，領口又被良啟桑抓得牢牢的！
作者題外話︰呵呵，晚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