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庭院,遠遠的看到尹仲天和凝鳳站在那里說著什麼。我轉過身準備饒道而行,卻听到凝鳳說了一句︰「表哥,姨媽說老太君這次病了這麼久,她希望……」听到她這句話,我不由的站定了。古代的女人難道就只有傳宗接代的作用嗎?
「凝鳳,你是知道的。」尹仲天擺出這些天一直冷冷的表情。「可是我是真的想完成老太君的心願,而且也是蘇素答應我們結婚的呀!」凝鳳有些委屈的說。
「蘇素,她這樣做,一定也有苦衷的。」原來他還是理解我的,可是有什麼用呢?「表哥,可是她到現在都沒有見喜。難道你真的忍心讓老太君終日過著等待的日子嗎?」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尹仲天冷冷的警告她。
「表哥,我知道你喜歡蘇素。可是我並不比她差,遲早有一天你還是會喜歡我的。我們現在是夫妻,為你生兒育女是我這個做妻子的職責。」凝鳳並沒有因為尹仲天的這幾句話而退卻,倒是勇敢的對上尹仲天的眼神。
「你真是……」「表哥,我敢肯定你一定會喜歡我的。」凝鳳說完,笑著掂起腳尖在尹仲天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是呀!他們也是夫妻,凝鳳遲早要為尹仲天生兒育女。而我和他在一起這麼久,居然沒有見喜,莫非我真的如大夫人所說的是個石女。
多麼可憐呀!我居然為了一個男人在這里傷心,真是太不像我顏蘇素了。既然不可能得到他全部的愛,我留著又有什麼意義呢?難不成等到幾年後,他喜歡上凝鳳了,和凝鳳兒女成群。
大夫人本來就喜歡凝鳳。到時只怕會把她寵到頭上去。後繼有人,老爺更是沒有什麼好說的。至于老太君肯定是心願已了,去跟尹家的列祖列宗報到了。
而我卻早已被他遺忘,終日從日出等到日落,一個人過著孤苦伶仃的日子,我才不要。
趁著天黑,我只拿了一套在百彩坊里用鴛鴦繡布做的一套衣服。本來是準備給一件尹仲天的,可是現在他已經不需要了吧!
寫了一封休夫書放在桌子上。爬牆離開了尹家,與其在這里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我還不如瀟灑去過我的流浪生活。
回頭看了一眼漸漸消失的尹家,那里以前有我值得不舍,留戀的人,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尹仲天,對不起了……
第二天我撒謊跟鐵公雞要了一點銀子,因為從尹家出來我只帶了幾件衣服,一點錢都沒有拿。還好之前跟鐵公雞有約定,雲來酒樓的進賬我有三成分成。鐵公雞看到我這身打扮,還要錢便問我去哪?不想跟他說那麼多,我騙他說我有點事,便匆匆離去。
「顏蘇素,從此以後,你又是自由自在的一個人了。沒有人可以影響你的心情,沒有人可以……」剛開始還好好的,可是說到最後,我發現不知何時我已是淚流滿面。「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為他流淚了。」我在心里小聲也堅定的警告自己,然後用力的抹掉眼角的最後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