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你了……不過是很簡單的一句情話,但她的心顯然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堅強,在那一瞬間,她被俘虜了。
沒錯,以前的李禹生雖然溫柔,但是很少說這種露骨的情話,這也是讓她感到不安的原因之一。
因為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她就于心有愧,所以從不敢過多要求,只好將不安默默埋在心底,任它慢慢生長成參天大樹,遮天蓋地。
「好小!」剛一進門,他便不悅的皺緊眉頭,聲音里滿是不高興。
從未見過他這樣直率的表達自己的情緒和意見,她心里有淡淡喜悅浮現,褪去了溫柔的外衣,他的率真讓她覺得有些可愛。
「自己去床上躺著,我去給你找藥。」像哄小孩子一樣把他哄到床邊,她正要離開,卻發現他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不松開。
「禹生……」她無奈。
「松開了,你是不是又會跑掉?」他可憐兮兮的看著她,眸光愈加明亮。
她心下一緊,不知該如何回答。
「婉柔現在對我來說只剩下責任和妹妹的感情,那天是我誤會了,我以為暈倒的婉柔傷的更重,所以才會……對不起,歡歡,跟我回去好嗎?」他的語氣帶著點無賴,又泛著他獨有的溫柔,好像一片溫暖的海,誘惑著她想要跳下去。
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真的可以放心期待這份感情嗎?
「我不會跑掉,我只是去給你找藥,你安心躺在這休息。」听到她的話,她看到他的眼中泛過一抹濃濃的失望,但很快,他松開了她的手,翻身上床,背對著她用被子緊緊的包住自己。
真像個鬧別扭的小孩子,她忍不住搖頭輕笑,轉身走向廚房。
拿了感冒藥給他喂下去,他竟然很快就睡著了,他這幾天很累嗎?沒有好好休息嗎?模著他消瘦的側臉,她暗暗失神。
將被子掖好,她起身走向廚房,將剛剛泡上的米再洗一遍,拿出鍋給他熬粥。
時光靜靜流淌,她嘴角不由得有笑意浮現,這曾是她夢寐以求的場景,照顧他,為他做飯,當一個真正屬于他的妻子。
沒想到她還有實現這個夢的一天……攪動著散發著香氣的粥,幸福的感覺漸漸流進心里,她從來不知道幸福竟然是如此有魔力的一種東西,像大麻一樣漸漸麻痹她的神經,她的腦海里浮現出剛才他說的話︰
婉柔現在對我來說只剩下責任和妹妹的感情,歡歡,跟我回去好嗎?
跟他回去……跟他回去……
腦海里的思緒被悠揚的鋼琴曲打斷,她記得這是禹生的電話鈴聲。關掉火,在圍裙上擦擦手,她轉身走進臥室,從他的上衣里找出他的電話,上面是一串陌生號碼。
禹生睡得很熟,她伸手推了推他,還是沒有動靜。
無奈之下,她只好按了接听鍵,沒等她開口,電話那頭便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
「李總嗎?您好,我是B城市醫院神經科主任王春生,有關白婉柔小姐的病情,剛剛出了結果,因為您吩咐我們結果一出來就通知您,所以我們沒敢耽擱。沈小姐目前患有嚴重的神經衰弱和精神障礙,經過催眠療法我們初步斷定,白小姐的精神障礙是因為這三年來的婚後生活里遭受了某些非常人的刺激。目前,白小姐拒絕我們的一切藥物和治療,能正常溝通的人只有李總一人。如果想要完全治愈白小姐,李總,恐怕需要您的幫助,而且初步估計大約要……三年時間……」
婚後生活里遭受了某些非常人的刺激……婚後生活……
如果不是當年她肆意刪除了那條短信,如果不是她,婉柔就不會和別人結婚,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樓歡歡啊樓歡歡,你還有什麼資格回到他的身邊?
你的自私已經害了多少人,為什麼你還不知道反省!
那日,他抱著婉柔離開的背影在腦海里浮現,淚水悄然滑落,電話那頭的聲音她已經听不清楚,她只知道左胸口和後背的傷口正隱隱作痛。
樓歡歡,你不是早就清楚你們之間不適合了嗎?不是早就決定放下了嗎?
為什麼還會……舍不得!
淚水像串了線的珠子,不停的掉下來,她不停的擦,卻怎麼也擦不干淨。最終,靜靜的抽噎聲音變得越來越大,她只好捂著嘴巴,拿著包包打開門沖了出去。
抱歉,禹生,如果現在你醒過來,我不確定自己會拿出怎樣的表情面對你。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記得我的好。
一直走到樓下,她的眼淚還是在不停的流著,街角的路燈閃爍著,燈下停著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轎車,她靜靜的從那輛車的旁邊走過,沒想到就在這時,車的喇叭忽然響了起來。黑色的車窗被搖了下來,一張冷酷的俊臉漸漸出現。
「冶總?」她驚訝的連眼角的淚痕都忘了擦。
冶軒然的表情很冷,僅僅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便冷冷開口。
「上車。」
她當時的腦海一片空白,後來想,當時的她或許只是想找個人陪伴,或許只是不想違抗他的話。所以,她上車了。
車子里很暖,這讓沒穿外衣的她感覺很舒適。她靠著椅背,看著窗外飛逝的五光十色,暗暗失神。
冶軒然一路無話,這是她沒有想到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很慶幸,如果他真的問起,她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車子停在一家裝裱華麗的意式餐廳門前,他率先下車,不開口不看她,甚至也沒紳士的幫她打開車門,只是一個人走向餐廳的門。
被扔下的她猶豫些許,終于也還是下了車,跟在他的身後,走進餐廳。
他挑了一處窗邊的位置,或許是時間有些晚了,這里的人不多,很安靜。
飯菜端上桌,他就開始默默的吃飯。
回想一下,自從在樓下遇到他到現在,他似乎只說了一句「上車」。
……她想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要干嘛,光是那個時辰在她家樓下就已經很奇怪了,看到她滿臉淚痕的走下樓,他竟然也不聞不問的就帶她來餐廳吃飯?
「冶總,請問……你到底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帶你出來吃飯了?」他拿起酒杯,一句反問將她滿月復疑慮堵在心底。
「啊,沒有。」她看了看菜色,胸中泛起一股惡心的感覺。
「我只是來關心一下設計稿,明天就要交稿了,你已經準備好了嗎?」他淺酌一口紅酒,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恩。」
「那就好,明天的股東大會很重要,希望你不要搞砸了。」
「恩。」她的回答漫不經心,相信他也听出來了,所以之後他沒有再說話。
當冶軒然再次把她送回樓下,她忽然發現自己已經不想剛才那麼控制不住情緒了,或者說,已經冷靜下來了。
「現在回去吧。」他目光清冷,冰封的五官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她也沒興趣繼續探究,只是寥寥道謝後,便下了車。
*
月光清冷,穿過白色的窗簾灑在辦公室里的黑色辦公桌上,坐在桌子後面的王春生剛剛掛掉打給李禹生的電話,隨即又立刻拿起手機,嫻熟的按下一串號碼。
電話響了一聲便被接通,那頭沒有聲音,他緩緩開口。
「已經像您安排的那麼說了,那麼接下來怎麼辦?……恩,給婉柔小姐的藥還是?恩恩,好,明白了。」
……
夜,還在繼續。
每個人的人生又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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