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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威離開醫院前讓顧萌萌去車里等,他說有個戰友在這個醫院里住,他需要去看看。顧萌萌也沒多想,就自己跑去上衛生間了。
這是部隊有名的軍醫院,雖然比不上軍總,但是設施和醫護力量也是不容小覷。衛生間里不僅沒有一點味兒,還放著知名品牌的洗手液和烘干機。她出來洗手時有人推門進來,顧萌萌站在綠色盆栽的後面抬頭睨了一眼,卻發現那人她認識。
是秦筠。
她穿著軍裝,綰著頭發,秀氣的眉毛微微擰著,低著頭手里拿著白色的手機正在通話。
「嗯。老同學,我來了。」
「阿威的情況怎麼樣?什麼!他不住院治療?還走了?」
「胡鬧!他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嗎?若不是閱兵前夜我給他打的封閉,他能堅持到現在?」她的聲調激昂摻雜著濃濃的擔憂和責備。
「嗯。謝謝你通知我,對,我等會去你那兒,待會回軍總……不好意思,調回來沒有和你們打招呼,好的,我來安排大家聚一聚。嗯,好的,等會見。」
掛斷電話,她拉開衛生間的小門就進去了。她完全沒有看到綠色盆栽後面的顧萌萌,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眸光閃爍。
回到軍區大院。
早就等著兩人吃晚飯的康家人都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柳嬋慧也在,不過面色不好,緊緊挨著康橋的身邊,看到兩人進門,還把手硬是插進了康橋的手里。康橋蹙蹙眉,隱忍著沒有動。
賀善雲露出一臉笑容,招呼二人。
「回來了……快洗洗手準備吃飯!吳嬸直喊著菜都放涼了呢。」
柳嬋慧撇撇嘴,陰陽怪氣的說︰「知道都等著你們,也不早點回來,譜擺的也太大了吧,這還沒過門呢,就寵成這樣。」
康橋轉頭盯了她一眼︰「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顧萌萌沖賀善雲和康司令歉意的笑笑︰「對不起啊,耽誤大家吃飯了。」
原因什麼的她提都沒提,既然康威連她都瞞著,那肯定就是有他的苦衷。
飯桌上,一家人看似和樂。其實暗潮洶涌。
起因就是老兩口在華庭為小兒子置辦的房產,引起了大兒媳柳嬋慧的嫉妒。按理說她和康橋的結合,對錢的要求幾乎為零。自己娘家是北京城里乃至國內都數得著豪門富戶,康橋也自然不弱,兩人無論誰買個豪華的別墅都不在話下,可她卻對公婆偏心顧萌萌從骨子里不願意……
「媽,我也去看了看華庭的房子,真是不錯呢。不僅戶型合理,物業優秀,交通便利,而且附近還有重點幼兒園和外小,我準備和康橋商量商量,回來我們也去那兒買一套,等回來寶寶大一點了,住過去還是很方便的。」柳嬋慧一語激起千層浪,最起碼有四個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你自己名下就五套房子和別墅,你還買哪兒的做什麼。」康橋的眉峰幾乎緊緊蹙在了一處。
賀善雲看了看大兒媳,還有照常吃飯的顧萌萌,心下真不是個滋味。同樣是兒媳,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她咳了一下,開口對柳嬋慧說︰「我們老兩口不是非要留你們在家照顧我們,不讓你們過二人世界,如果你和康橋覺得家里住起來不舒服,那你們搬出去住也可以。只要康橋同意,你們也看好了房子,我和你爸同樣為你們掏錢。」
「媽,瞧您說的。我哪兒能要老人的錢呢?我和康橋有手有腳的,自己有能力買的。是不是,康橋?」
挑釁的話語,加上傲嬌的神態,讓一旁的康威看不下去了,他虎著臉啪的一下甩了筷子。從錢夾里掏出了銀行卡放在了桌上。
「媽。這卡你收著,里面的錢足夠買房子和辦婚禮了。」
賀善雲一驚,急忙推回去。「你哪來的錢!部隊的工資我還能不知道,我和你爸爸干了一輩子也只是夠給你們哥倆買套房子的。快收回去,結了婚用錢的地方才多呢。」
康威笑笑,又揚了揚手中的幾張卡片,說︰「放心吧,媽。你兒子還是很有能力的,雖然比不上大哥財大氣粗,可是娶老婆回家還是有本錢的。」
康司令听了後,放下筷子。他的目光有點凌厲,語氣鄭重的問康威︰「在部隊里,你沒有做什麼壞事吧!」康司令的壞事在座的都懂,無非是受賄,以不法手段侵佔公有財產之類的違法行為。
康威失笑。
「爸,你說我們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麼值得我去貪污受賄的。更何況,我在部隊做什麼,你不最清楚嗎?」
康司令還是不太放心。拿起桌上的卡問︰「那你說說你這些錢都是從哪兒來的。」
顧萌萌不吃了,因為這個問題她也很想知道。之前在西安看到他給醫院交錢的時候就想知道了,一個部隊的少校,僅憑工資如何能負擔起四位數的醫藥費,更何況,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第一次那麼做。
康威撓撓頭,吭哧了半天,卻說了句︰「保密!」
康橋出來圓場。
「阿威把卡收回去,你們婚房的錢由我來負擔,包括婚禮的所有費用也由我來。」
「不行!」顧萌萌這時候卻忽然發話了。沉寂了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發言。搶在康橋大包大攬之前,闡明自己的意思。
她看著一桌子不解或者是嫉妒不屑的面孔,說︰「這是我和康威的婚禮,自然要由我們來負責。買房子的花銷婚禮的費用我和康威AA制,這樣,大家就沒有意見了吧。另外,婚禮……」她頓住語聲,側頭和康威熱燙燙的視線對上,抿嘴淡淡一笑。
「我們打算一切從簡,我和康威商量過了,準備回部隊舉行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