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只見乳娘呆呆的坐在床邊，一個人默默的看著床前踏板上爬來爬去的天寶，一動不動，象雕塑般毫無生氣。
「乳娘？」小樣有些忐忑不安的走過去「乳娘？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乳娘好象听到了小樣的呼喚，抬起了頭，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小樣，看的小樣心里直發毛。小樣又怯生生的叫了一句︰「乳娘……你怎麼了？」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我家小姐！你是誰？」乳娘呆滯的神情突然變的激動起來︰「你說！你是誰？為什麼冒充我家小姐！你把我家小姐怎麼了？」
「乳……乳娘，你……你說什麼呀？」小樣的臉變得煞白，就象忽然被抽走了全身的血液一般︰「乳娘？我……我是小樣啊！我……」
「對，你是小樣！」乳娘一下子竄到小樣的面前，打斷了小樣的話︰「但你不是我家小姐！對不對！」
「我……我……」小樣不知道該怎麼說，白茉莉是乳娘從小將她養大的，她太熟悉了要不是有生孩子的事，要不是有醫生說小樣得了失心瘋的事。自己早就穿邦了！今天的事是自己太沖動了，本來只要想一想就知道自己這樣做乳娘一定會懷疑的，自己可以說什麼都忘記了，但本來不會的現在卻會了，這是說不通的！坦白……好象只能坦白，小樣定了定神︰「乳娘，我……我的確不是白茉莉。我姓程叫程小樣，我……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就變成了她……我不是這里的……」
「她什麼時候走的……」乳娘的淚在嘩嘩的流，聲音卻異常的冷靜。
「啊？……」小樣一愣但馬上明白了乳娘的意思︰「是……是生孩子的時候，還沒生完我……我就變成她了。」
「借尸還魂？……」乳娘擦了擦淚，紅著眼問。「你是哪里的人？你不回家嗎？要不要找親人？」
「我……我回不去了吧……」小樣喃喃道，淚水止不住也滾落下來︰「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你出去！」乳娘不再問什麼了，她冷冷的將小樣趕出了房間。
小樣抱起了天寶剛走出房門，門就 得一聲被關上了，然後里面傳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哭聲。小樣緊緊的抱著天寶也低泣著。
「媽媽……」一只小手在小樣的臉胡亂抹著︰「媽媽……」
小樣的哭泣被噎住了，她愣愣的看著天寶，自己教了他無數次！天寶都象沒听到一般對她不理不睬，但是現在！此時！他突然叫人了！而且叫自己︰「媽媽！」小樣有些無所適從，一下又是哭又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