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半夜石磊房間里轉出了讓人心酸的嗚咽聲。悲泣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傳的很遠……
「是誰在哭?」丫環小青推了推睡在旁邊的如蘭。
如蘭半眯著眼說︰「你才發現啊,睡的真死!我剛才出去看過了,是少爺房里轉出來的……應該是夫人吧!」
「夫人?夫人為什麼哭啊?少爺剛把她接回來,該高興才是啊……」小青側著頭問︰「唉……你說當年夫人為什麼被趕出去?」
「我也不知道,少爺和夫人新婚不久夫人就被送回娘家了,後來好像回來過,當時啊,管家把所有的下人都趕回房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然後夫人就不見了」如蘭細細的回想著︰「剛開始還有人問,每次管家听到後,都會狠狠的責罰,還有人被趕走的呢!再後來就沒人提了……反正啊……這個夫人走的蹊蹺,回的奇怪。」
「夫人走的時候還沒生孩子吧?」
「是啊……怎麼了……?」
「這次回來,突然帶了個孩子回來……少爺也不理她,會不會孩子不是少爺的?」
「要死了!」如蘭一下子坐了起來打了小青一個響頭︰「你要死了,這種話你也能說?主子的事說了也就罷了,那能瞎猜瞎說啊……」
「別打,別打嘛……」小青模著頭一下子從床上竄了下來︰「我就跟你說說嘛……」
「不許說,不許亂說,你要是想好好的在這里做,就別亂說話!」如蘭板著臉訓斥著︰「好了,快回來睡,明兒還要做事呢!」
小樣並不知道她的哭聲正讓大家在私下議論著,她只知道她被那個人看光了,還被那個人象丟一條死魚一樣丟在了踏板上。她反復的告訴自己,這個身體是白茉莉的,被看光的也是白茉莉,而且那個人又不是沒見過白茉莉。但是,那種屈辱的感覺就象是一根被施了肥的藤蘿在心底瘋狂的滋長著,讓她的心髒抽搐著,讓她的呼吸窒息著,讓她的神經崩潰著。
她的身體倦縮成團,手中緊緊的拽住那條被子,將整個隱藏在里面。這是她到這個世界後第三次哭,除了第一次是因為感動,還有就是昨天和今天,二次竟然都是因為那個瘋子,每次他都讓她感到憤怒、無助和屈辱。
哭到嗓子開始沙啞,喉嚨口出現的一絲腥味,小樣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再哭了。慢慢的乘著窗外蒙朧的月光,小樣哆嗦著開始穿衣,顫抖的手怎麼也穿不上那幾件並不復雜的衣服。突然小樣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她用著那沙啞和嗓音對自己說︰「陸小樣,你就這樣屈服了嗎?沒有!你就這樣被打敗了嗎?沒有!說響一點,沒有!再響一點!沒有!再響一點——!!!!沒有——!!!沒有——!!!」
穿好衣服,蹣跚著走到窗前,打開窗門,今天正好是滿月。柔和的月光傾泄而下瞬間溢滿了整個房間。小樣就那樣倚靠在窗格上,望著天上的明月,听著池塘的蛙鳴,嗅著淡淡花香。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唯獨她是那麼淒涼。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次,她想回家,回21世紀。21世紀的月亮也是這麼圓嗎?她的那些同事,同學,朋友在做什麼?即使那邊沒有親人,但此時的小樣真的真好想回家,那個並不富有,並不豪華但有著家的味道的小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