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坐在地上,靠著灶台半眯著眼醉眼朦朧的看著眼前一大一小的二個,指著他們嘿嘿嘿的傻笑了一會兒,口齒不清的說著︰「喲,你,你們也來,來了……陪,陪我酒,酒,喝……酒來啦……」說完又閉上了那帶著紅腫的眼楮,似乎又睡了過去。
「看吧,我說他在這里吧!」天寶得意的看了洛子峰一眼,但看到了洛子峰鐵青的臉色後,閉上了嘴巴。
「唉喲,客官您認識他呀?來搭把手,幫我扶他出去。」老頭一見洛子峰認識石磊就開始喋喋不休的說開了︰「這位公子啊,這幾天老來這里喝酒,每次都是喝醉了就哭,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喝……前天沒來,我以為他不會再來了呢,沒想到今又來了。太會吵了,要不是看他出錢多,我還真不要他來!我這里的酒啊,是自己釀的,烈著呢……」
「那錠銀子給你了,人我帶走」洛子峰面無表情的打斷了老頭的嗦,蹲將石磊拉到自己的身上,天寶用那稚女敕的小手在一邊使勁的幫忙推著。
「別,別晃,我頭,頭暈……」石磊的嘴里咕噥著。
「暈?你還知道暈?」洛子峰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我看你是暈頭了,你看看你,每天不是一聲不吭,就是醉得一塌糊涂。你到底想怎麼樣?頹廢到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石磊沒回答,而是在洛子峰的背上打起了小鼾。洛子峰氣得肝火直冒,卻又無可奈何,輕嘆一聲︰「你這是何苦呢?」
「爹爹為什麼喝酒?」天寶小手拉著洛子峰的衣角側著頭問。
「你爹爹想你娘了。」
「天寶也想,可天寶不喝酒!」天寶不臉的不解……
微風吹過,帶來了雨的濕意。滴滴答答的雨落在青石板上濺出一朵朵美麗的花。樹枝上幾朵早開的桃花在雨中搖擺,花瓣無奈被雨打的籟籟落下,和著泥水飄躺在地上。雨經下了三天了……
容顏憔悴卻又不失俊秀的石磊呆呆坐在窗前看著雨滴,就那麼靜靜的坐著,仿佛是沒有生命的石像般坐著。空氣中彌漫著憂傷……
「你夠了沒有!」一聲冷呵將這如夢幻般的世界打破了︰「你以為你這樣,她會知道?她會難過?你這是在折磨誰呢?你看看,看看……」洛子峰將石磊幾乎是半拖著拉到了銅鏡前︰「你看看你是什麼樣子?你還是個男人嗎?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就把你弄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值得嗎?」
石磊沒回答,卻皺著眉象在思考著什麼,然後莫名的問道︰「她對你來說算是什麼?難道你一點也不難過?」
洛子峰呆了一呆,他沒想到石磊會這麼問,他下意識的想了想回答到︰「小樣對我來說是一件稀世珍寶,如果能擁有她那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失去她我會傷心難過,但我知道我的生活還要繼續,我不會因為她而讓自己變得失去自我!」
洛子峰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回答著石磊的問題,又要表達出小樣的重要,又要讓石磊重新震奮起來,還要顧及到他的心情。唉,這叫什麼事啊?自己也是一個失意的人啊!怎麼就沒人關心一下我呢?
「她對我來說,不是珍寶!只是一只手而已,當別人讓我在生命和手之間選擇時,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生命。我放棄了手,可是當他們真的砍去它時,我才知道,我有多痛。怎麼辦?子峰,我痛得無法呼吸了。怎麼辦?子峰,我好痛、好痛……」石磊顫栗著,雙眼直勾勾得,整個人都在抖動。口中直叫喚著︰「我的手沒了,手……好痛……好痛……」
「石頭,什麼手不手的?你別嚇我!石頭?」洛子峰看石磊的臉色不對驚慌起來︰「管家叫大夫,快叫大夫……石頭?石頭?」他 里啪啦的拍打著石磊的臉,想讓他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