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為歌為笑 同行

作者 ︰ ♀妃

「怎麼,你要攔我?」我的臉色也驀然沉了下去。

「也不盡然,」他忽又露出一抹探究的笑容,「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若是你對人類無害,我也容得你在凡界。只不過,這世間萬物皆有他應待的地方,你闖入這里,必是有什麼原因了?」

我也勾了勾嘴角冷笑道︰「若是我不願說呢?」

他神色僵了僵,隨即丟開手里的東西,「那便是要我收了你!」話音剛落,突然憑空從身後抽出一把 亮的大刀,刀柄上刻著細細的紋路,一看便知獨具匠心,更甚的是,刀身剛亮出來,便散出一股凜然正氣,掃得四周一圈低矮的草叢都向後掀起了一陣浪。

而我依舊穩穩立在原地,眯起眼斜睨著他。

「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他顯出有些惱火的神情,低吼一聲便向後退出一步,扎穩了腳跟,同時雙指並攏撫過刀身,大刀一揮,一道凌厲的白色氣流便迎面刺來。

我毫不慌張地伸出左手,掌心放出一道紅色的氣流便擋下了這一擊。

「你……」他似是未料到我能如此輕松應對,托著下巴開始上下打量我,「居然測不得你靈力的深淺!看來不太還對付啊……」他兀自低頭思索著,抬頭忽然注意到我舉步正要離開,便沖了過來擋住我的去路。

「這樣吧!」他收起刀,又露出他那招牌似的陽光笑容,「雖然不知你有什麼目的,但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第一次來凡界吧,必定不熟悉這里!不如和我結伴同行,我也好看著你,免得你在凡界搗什麼亂子。」

正想要開口回絕,他忽然一拍手︰「就這麼定了!」說著也不顧我,徑直走過去拾起他剛剛丟在路邊的獵物,舉起來晃了晃,問道︰「你吃這個不?」

我有些無語,便無視他繼續走我的路。走出沒多遠,突如其來的一陣香味讓我停住了腳步,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

那是在萬楓山從未有過的感覺,肚里忽覺空空的難受,那陣香味更是刺激得肚里一陣抽緊,接著發出一連串「咕嚕嚕——」的聲響。

身後意料之內響起了那陣爽朗的笑。我咬咬牙轉過身,只見他早已迅速拔掉了山雞的毛,掌心一道明火正烤著鮮女敕的雞肉。

「就曉得你初來乍到,必定不適應凡界的生活!」他聳聳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等等吧,就快烤好了!」

有時看著身邊這位叫池嵩的男子,我會暗自覺得好笑,為了食物竟要與一個凡界的捉鬼師結伴同行。在萬楓山上只需每天飲些楓樹上積存的甘露便可,熟不知到了凡界還有這許多繁瑣的事情︰肚子會餓,需要一日三餐;身子會髒,需要洗澡清理……也多虧了池嵩,讓我嘗到了記憶里還未曾品過的美味,過上了凡界的生活,倒是比萬楓山上日復一日的枯燥修煉來得快活自在。

入夜,池嵩在一處岩壁下升起一堆火,驅散了些夜里的寒氣,我躺在火旁望向無盡的夜空。

那個身影,真的能在凡界找到嗎?「她」——又在哪里?

「我說,晏杞 ,吃了我這麼多餐野味了,還不肯告訴我呢?」池嵩拿起一根木棍撥了撥燒紅的木炭,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他是鐵了心要知道所謂「我的目的」,總是一找到機會便要問我。其實,我又何嘗明白,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答案?

我嘆了口氣︰「你就那麼想知道?」

他扔開木棍拍了拍手,口氣試探地問我︰「你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

「就算是吧!呵……」我突然自嘲地笑了笑這個有些茫然的自己,「找個連自己都還不太清楚的東西,一個夢魘?還是一個人?」

「你也在找一個人?」他一時有些疑惑,「等等!你找人做什麼?」大概是沒想我與凡人會有什麼糾葛。

一提起這事,便覺心口有些悶得慌,我試著長吁出一口濁氣也未曾見好,便假裝閉上眼休息,不想再講話,仍池嵩在一旁自個兒追問。他執著了一會似覺得沒趣,也躺下睡了。

我睜開眼,天邊一顆星星異常耀眼,卻不知它散出的光是映著什麼地方,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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