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不由己 情愫暗生

作者 ︰ 從容

靠窗的位置,兩人對坐著,氣氛越發親密得緊。

陳嵐仔細享受著美食,先前的饑腸轆轆,這會子全表現在餓鬼吃相上了。吃得開心,剛才的不開心就都拋到九霄雲外了。等到最後的甜品上來,一份CrispedHibiscusFlower,炸得香脆的花瓣,沾上上等蜂蜜,香甜可口,一份PearlChocolates,即在珍珠貝殼上盛幾粒Homemade朱古力,精致地不忍吃掉。吃飽喝足了,想起跟何卓琳的約會,放下刀叉,說︰「人魚,我晚上得早點回去,吃過飯,你送我一程。」

本來想說的是︰「你送我一程吧?」抬眼看到他好整以暇、玩味地觀賞自己,心里就有點不悅,索性把好脾氣的「吧」字去掉,直接命令。

「看你吃的這麼滿足,真羨慕。」任宇面前擺放著許多盤菜肴,都只動過幾下下,剩下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哪。

陳嵐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有的吃,你就該省著點,浪費成這樣,難怪你爹媽真金白銀地養你,就是養不出八塊月復肌。」

「八塊月復肌?哈哈——」任宇撐著桌子,與她對視,「你何時偷看我的了,我竟不知道。該不會是昨晚趁我睡著了就……」

「啪——」一記爆栗打在任宇頭上,他恨恨地瞪著陳嵐,那副大仇得報、小人得志的猖狂,只見她饒有介事的「引經據典」︰古人雖說小食多餐,不變肥豬。不過‘食宜早些,不可遲晚;食宜緩些,不可粗速;食宜八九分,不可過飽;食宜淡些,不可厚味;食宜溫暖,不可寒涼;食宜軟爛,不可堅硬;食畢再飲茶兩三口,漱口齒,令極淨。’」

順手指指任宇旁邊的茶水,「點了茶卻不喝,你真有夠‘另類’的。」

任宇拿起茶杯,瞅瞅里面的液體,搖搖頭,在美國喝慣了咖啡紅酒香檳,習慣了那種會麻醉人的飲品,呷一口,就覺苦澀難以下咽。陳嵐一副「喝幾口吧,這茶不錯」的樣子,任宇不想掃興,就乖乖地忍著苦澀,再呷幾口。末了,對著陳嵐,「既然‘食宜八九分,不可過飽’,我已經飽了,你覺得我浪費,就幫我解決桌上的佳肴吧。」

陳嵐咬牙切齒,他這是可憐乞丐,還是成心要喂肥她,活該他老爸老媽的錢給這樣揮霍無度,關她陳大小姐什麼事。

陳嵐終究沒能吃得下了,撐著鼓足的肚皮,坐在舒適的佳得利(大陸譯作「凱迪拉克」)里,一天的倦意襲來,閉著目養神。任宇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訕,見她都愛理不理,就悻悻地專心開車。

晚上8點鐘,準時登陸QQ,何卓琳的頭像亮著,彈出對話框。

「你來了?」

「我家dear召喚,我風雨無阻。」

點擊視頻,看到何卓琳的臉依舊蒼白,眼窩深陷,回頭看看空蕩的屋子,竟有點害怕。

「親愛的,你臉色看起來還是不好,有好好吃飯嗎?我好想你趕緊把身體養好,然後趕緊回來陪我,你不在,我日子真難熬。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發了個小孩委屈擠淚的表情過去。

「身體還好,每天大魚大肉,就是不長血氣,估計上次割腕對身體損害太大。」

她回了個長發淑女,附著紅閃閃的大字「娃兒,放心,有你在,我會快點好起來」。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個傻女人,好好養著,其他別擔心。該做的我會替你去做,該報的仇我也會替你報的。」

她低頭不語,陳嵐看不清她的表情,收到她的表情圖像——一顆大大的紅心,怦怦跳動,雋著字︰LoveU!

這句LoveU只有她和她懂得。

後來再聊一陣子,卓琳的父母回家了,催著她吃點心睡覺,二心依依惜別,以「淚奔」的表情結束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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