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比賽,陳嵐「不負眾望」地拖了後腿,著急地央求任宇傳授秘訣,手把手的指導,總算輸得不是太淒慘。比賽結束,陳嵐倒興致勃勃,不忍離場,任宇無奈地搖頭認輸卻不沮喪,任信輕松為大家賺得一頓晚餐,面露喜色,一群人浩浩湯湯地離開球場。
一群人圍著吃晚餐,陳嵐還沉浸在揮桿進球的喜悅里,眼里盛滿感動,唇角上揚,席間的阿諛奉承、酒來酒往都入不了腦子。從幼兒園到大學,十幾載的寒窗苦讀生涯,不愛運動,很少運動,體育課總是很勉強才能及格,現在打高爾夫還能跟業余高手分個伯仲,不錯不錯,自我陶醉一下。
任信坐在任宇旁邊,時不時地盯著陳嵐看,現在的陳嵐就跟在風情酒吧的那個一樣,迷人妖嬈,卻不是那種濃妝艷抹型的,不施脂粉自葳蕤,說的正是她。每個心中未有所屬的愛美男子都會多看兩眼,男人們多看兩眼,女人們多看兩眼,一桌上的人都圍著她看了。
一頓飯,陳嵐在恍惚和神游中度過,任宇陶醉自豪和斗嘴的樂趣中,而任信和他的一幫朋友吃的吃,看的看,不亦樂乎。飯後,任信仍然意猶未盡,所以提議一起乘坐私人游艇出海繼續happy。陳嵐婉言拒絕,因為第二天一早還要跟葉柏茵趕飛機到納米比亞出差。關于她去出差的事,任宇尚不知道,如果知道極有可能不分三七二十一就給否定了,可惜任宇依舊浪蕩不羈,鮮少真正關心公司的業務,所有的項目幾乎都是佘杰然這個秘書在代為過問。
任宇送她到樓下,她急急拉開車門要上樓去,他趕緊抓住她,「怎麼這麼急著走?一個晚上不見,會想你的,話別一下,如果你願意吻別也行。」
她今晚享受了「眾星拱月」的榮寵,明天又要出國了,心情極好,就虛偽著應他︰「好好好,話別一下,謝謝任大公子送奴家一程,小女子這廂有禮啦。」
他撲哧一笑,「演古裝戲啊?」
「你喜歡看,我就演咯。」
「那我要看一輩子。」
「一輩子?一輩子在你面前演戲?待遇如何?」
「待遇嗎?就做我任大少爺的夫人咯。」
「額——」
話頭戛然而止。
她盯著他,不說話。一輩子和他在一起,這個話題她從來沒有考慮過。如果他知道了她答應做他女朋友的真相,那他們只能陌路相逢了,或許他永遠不會原諒她。
「怎麼不回答了?」他窮追不舍。
「不想回答你。」
「為什麼?」
「待遇是做你夫人?這不是詛咒我短命嗎?你這麼花心,長得這麼不安全,做你的老婆要提著心吊著膽過日子,所以注定活不長。」
「胡說!要是你答應做我的老婆,我肯定安分守己,不信我發誓。」
「再說啦,我先回啦,你早點回去休息,不要跟著那群朋友出去了。」
「別想轉移話題,我要知道答案。」任宇追著她問。
「你現在是在求婚嗎?我們才認識多久?你了解我嗎?我了解你嗎?你說你喜歡我,那你知道我就一定喜歡你嗎?」她有點惱他。
他低頭愣了一陣子,卻是下定了決心說︰「我等你。」
一句我等你,遠比我愛你三個字,更需要勇氣更真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等待,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等待。或許是愛不到,或許是不能愛,無論怎樣,我等你這個承諾就是真真切切地以事實告訴對方「我愛你,所以我等你」。可是有多少的愛情經得起等待?
「隨便你,我走了。」她總是很難直面他赤果果的真心,這幾天的獨處,讓她報仇的心漸漸變軟,也許再走下去,再獨處下去,那麼她就「自身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