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歡背著我跑了一會,便把溪兒帶到了一個山洞之中。這個山洞里有簡單的草墊,應該是他近來住的地方。龍歡把我從背上放下來後,解開被絮上的細繩,隨手丟來了幾件男人的衣服。師父你知道嗎?龍歡好奇怪,他把手放到木柴上面後,不一會,柴火就轟的一聲點燃了。」
楚絳唇看了看李濟世,兩人都點了點頭,都猜想龍歡應該就是二十年前的那個胎兒了。
「龍歡做完這些事情後,氣色卻越來越差,還不停的喘著粗氣。溪兒見到他皺著眉頭看著洞口外,嘴里還奇奇怪怪的說道︰‘不知道下個滿月,我還有沒有命活著了’」沈竹溪轉身看著李濟世,問道︰「神醫,難道龍歡要死了嗎?」
李濟世輕捋胡須,道︰「如果他是二十年前的那個胎兒的話,那麼他早該死了!可是他現在卻活著,這其中定發生了什麼奇遇。從你所說的情形看,火毒之氣讓他的身手強于常人,不過也讓他深受地氣其害。這樣的情形不改善的話,也許真見不到下一個滿月了!」。
「嗚……嗚」沈竹溪抽泣了幾聲,道︰「師父,他要死了嗎?」
楚絳唇搖了搖頭,道︰「師父也不知道,你先把後面的事說了,師父和神醫會想法子的」
「真的?」沈竹溪眼楮頓時明亮起來,道︰「可惜如今溪兒也找不到他了,他也許真的死了」
「此話怎講?」
「龍歡點燃篝火後,就在一旁打坐。過了許久之後。他的臉色才慢慢好了一點。就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溪兒突然听到一聲嘯聲,那是獵獸之音。接著溪兒又听到了一聲嘯聲,卻是困獸之音。龍歡此時也睜開了眼楮,他捂著胸口對我說道︰‘沈姑娘,我要走了,這個山洞很安全,你就在這里呆著等我回來’。溪兒知道他是要追龍息了,不由有點擔心。就當龍歡轉身離去的時候,卻回頭說道︰‘沈姑娘你要是見到一位一身白衣、容貌俊秀、笑容滿面的年輕公子的的候,就要馬上躲起來,萬萬不可猶豫,記著此人比山洪還可怕!’。」
楚絳唇問道︰「那人是誰?」
「溪兒也不知道那人是誰。龍歡說完那句話後,便匆匆的走出了洞口。溪兒想到他可能會有危險,便忍不住叫了一聲。
「你叫他為何?」
「溪兒不好意思的說道,昨日山洪爆發,也不知道溪邊的竹子是不是也被沖走了」
楚絳唇心中頓感溫暖,心道這孩子一直還記得我。
沈竹溪接著又說道︰「龍歡那時候只是點了點頭,卻沒有回話,愣了一下,就走出了山洞。半柱香後,暴雨停了,不過耳中還能听到轟轟的山洪聲音。溪兒打量著眼前的山洞,這里雖然十分的簡陋,但是卻十分的干淨。不過奇怪是山洞的石壁上面留有一道道帶血的抓痕。最讓溪兒想不到的是,牆壁上還題有一首詩。
「什麼詩?」楚絳唇眉毛揚了起來。
沈竹溪秀眉微蹙,道︰「這首詩溪兒現在還記得,寫的是︰‘金山一點大如拳,打破維陽水底天。閑依妙高台上月,玉簫吹徹洞龍眠’。師父你說這首詩是不是龍歡所說的《洞龍曲》?」
楚絳唇閉眼想了想,點頭說道︰「看來這首《洞龍曲》原本是只蕭曲,老身總覺得這首曲子沒有那麼簡單」
「嗯」神醫點了點頭,道︰「這首詩是百年前王陽明所作,王陽明也就是龍堡的開山鼻祖」
「哦?看來龍歡就是當年那個嬰兒了」
沈竹溪也不知道兩位長輩在打什麼啞謎,她捧著心口,道︰「溪兒也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擔心起那個惡人來,可一來是溪兒追不上龍歡,二來是龍歡說過不讓溪兒離開山洞,因而溪兒只能一直在山洞中焦急等待。到了午時時分,溪兒又听到嘯聲了,這次是三聲嘯音。溪兒知道那個哀獸之音就是龍歡發出的,心里即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龍歡那個惡人還活著,擔心的是他可能遇到危險了。就在溪兒忐忑不安的時候,龍歡突然發出了一聲哀嚎,接著就沒聲了。師父,都怪溪兒不懂事,溪兒那時候就走出了洞口,去找龍歡去了」
「接著如何了?」楚絳唇追問道。
「唔……唔」沈竹溪哭道︰「都是溪兒不好,是溪兒害了他!」
楚絳唇輕輕摟著沈竹溪的肩膀,道︰「溪兒莫哭,告訴師父是怎麼一回事?」
「嗯,溪兒走出洞口後,急沖沖的朝山下跑去,路上還摔了幾交。當溪兒來到溪邊的時候,看到九華溪寬了數丈,溪水混濁不堪,上面飄滿了樹枝和雜草。溪兒順著溪水往下走去,漸漸的感受到了一股炙熱的地氣。在一個拐角的地方,溪兒竟然看到了……」說到這里,沈竹溪面露驚慌不安的神情。
「你看到了什麼?」李濟世問道。
「溪兒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在溪畔我看到了一條巨大的蛇道」
「蛇道?」楚絳唇手開始微微發抖。
「嗯」沈竹溪點了點頭︰「那個地方就好像有一條大蟒蛇從溪水中游出來,然後在灌木叢中壓出一條道一樣」
「那蛇道到底有多寬多高?」李濟世追問道。
「溪兒也不清楚,溪兒只知道站在蛇道里,伸開雙手模不到蛇道的兩旁!」
「嘶……」李濟世和楚絳唇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溪兒那時候是又驚又怕,可是又擔心那個惡人,所以還是亦步亦趨的在蛇道中走著。蛇道很奇怪,它兩旁的雜草和灌木就像被燒過了一樣,都是黑乎乎的。蛇道之中也異常的燥熱。不知道過了多久,溪兒听到了一種聲音,那種聲音就像是有人張開大嘴在呼吸一樣,不過卻比常人的呼吸聲大了許多了。如果把常人的呼吸聲比作繡花針落地的話,那麼這個聲音就像是有人拿著銅錘在敲著大鼓了」。
「哦」李濟世頭皮已經開始微微發麻,他沒想到沈竹溪這時候膽子竟然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