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講來,容若已經恢復了淡然的神情,淡淡地轉身,在搖曳的燈火下映著,平淡無奇的臉龐閃爍著異樣的光彩,那眉間的雙眸深遠幽邃,如同浩瀚的宇宙中星光輕爍。
銀月看得微微怔愣,她不禁有些懷疑,這張平淡無奇的面容,是不是真實的,為何那雙靈動的眼楮,如何看,也是一位絕世佳人,為何,那張明明平淡無奇的臉,細看了總浮動著若有若無的高貴與細膩的美麗?
不過,她還是回了心神,心里听到容若的話心里不禁一愣。她雖在軍中多年,但一直醉心于武學,對于智謀策略幾近不通,此時听容若一說,仿佛句句在理。心里又擔憂煩燥,心想若是如此,只怕邊關將有大麻煩了。不禁月兌口緊張的問道︰「師妹,若真是這樣,可要如何是好?」
容若淺淺地一笑,似乎靳佑辰暖著她的氣息還在。每次她緊張的時候,總會想起那一夜,靳佑辰擁了她坐在定南王府的房頂,笑著將畏寒的她擁在懷里,暖暖地道,若兒,這大好的江山又如何,與我靳佑辰的人生不過是一場雲煙。我靳佑辰從此的人生,只想佑若兒一生快樂無憂。
似乎,那兩句話,是無人懂得的靜心符,總在煩憂的時候,溫馨的浮現。
容若燦然一笑,明亮的眼神璀璨如星光。有幾分調皮,也有幾分羞澀與慚愧,帶了幾分狡黠,嘻嘻地不好意思笑道︰
「若真是這樣,只好卑鄙些。雖然圖安是防止夏國進攻靳國的天然供給倉庫,可是沒了大靳圖安總是少了一份安全。若是逼不得已,還是要對圖安出手的,可是可能會為難師傅——我的主意是,斷了莫愁山莊供給圖安的藥材醫學,讓圖安生些危機。」
什麼?!
意思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斷了莫愁山莊供給圖安的藥材醫學,讓圖安自生危機?!
銀月一听,不禁啞笑。準確地說是有些哭笑不得。下意識的睜大眼楮,再次仔細打量眼前這個面容普通,神情淡然卻可愛調皮的安靜女孩,越看越覺得高貴可愛,古靈精怪!
斷了莫愁山莊一直供應于圖安的醫學與藥材?
圖安與大靳之間最無形的牽制,就是這幾十年來以藥材與醫學人才制服圖安的莫愁山莊了!
她竟然打了師傅的主意!師傅可是這大靳王朝的淳親王!
若師傅不答應,身為靳國的親王,負的就是這大靳將受戰火兵苦的百姓,師傅那個淳親王的名聲可就毀啦;若師傅答應,傷了圖安,那麼揚名天下的江湖逍遙山莊——莫愁山莊就等于明白的旋進幾國戰爭中,自毀了莫愁山莊幾十年來一直不插手各國朝堂之事的清譽了!這樣一件不光彩,略微可惡的事情從這小丫頭的嘴里說出來,像是一個小孩子被逼要出手打人一樣簡單和調皮!
——說實話,這主意,怎听,的確都有幾分可愛和「卑鄙」。
銀月此時听了忍俊不禁,不禁在心里燦笑,若真要到這個時候,師傅可是還能那般淡然灑月兌?!
這樣可愛又帶幾分惡作劇,又可惡卻又很合理的事情,估計也只有眼前這個小丫頭敢如此!
想想,嘴角是笑著,可是眼里卻忍不住替無垠子叫苦。
而一邊的容若,腦袋一歪,已經偎了軟榻躺著,有了淺淺的睡意,安靜的小臉平淡細膩,隱約的幾分嬌小可愛,看樣子極是疲憊。
銀月微微地一笑。本還想與容若細說些話,卻還是作罷。淺淺入睡的這個女孩,疲倦的樣子就如一個小孩,干淨的面容純淨粉女敕的令人窒息,如初生嬰兒般很難讓人不喜歡。輕輕地為容若壓好了棉被,又對著容若親切和藹的一笑,帶著幾分疼愛,銀月才輕輕地出了房間,縱身躍上房頂。
「小王爺?」
銀月在跟容若說話的時候便感覺房頂有人,但想想,覺得無論房頂上的那個人是誰,容若的話讓此人听了都無壞處,所以她就沒有動手。此時剛掠上房頂,便感覺到了多年的熟悉氣息,忍不住驚訝的輕呼。
靳佑辰輕輕地點了點頭。一身淨白的長袍在冰寒的風里輕輕曳動,雙手負在背後,映了房頂還未化完的積雪,眼神里一片安靜淡然的光輝。
「保護好她。」靳佑辰淡淡的道,聲音輕淺,似乎怕驚醒了這迷離的月色,或者房間里那一個安靜入眠的那一個女子。
銀月一愣,看靳佑辰的眼底,似乎對那個房間里的人,有著無盡的牽掛與疼惜,眼底盡是無聲的溫柔,忍不住輕聲問道︰「王爺與雲汐師妹相識?!」
靳佑辰眼神一怔,似乎多年的冰冷在這一刻溶化,帶著柔柔的溫情,微微一笑,道︰
「她很像你們的王妃。容若。」
說完,縱身一掠,在寒若水色的月下,片刻不見身影,剩下銀月愣愣的一臉驚訝。
什麼叫做她很像你們的王妃容若?雲汐容顏平凡無奇,容若傾世絕美——兩個人,是天壤之別呀!
「小王爺是說,她們的聰慧與高貴,極像。」
一個身形極瘦的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了銀月的身邊,迎著冷冷的風溫和地道。銀月微微皺眉,看了身邊的人意外地道︰
「哥?你怎麼會在這里?」
邊關萬事危急,靳佑辰去了邊關又回來是因為徹查糧草的事情,銀風怎麼也會回來?如此,邊關只剩下九皇子靳佑星坐陣,恐怕會出大亂子的。銀月皺眉,心里擔憂,想著忍不住月兌口問道︰
「邊關可好,怎麼哥與王爺都在京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