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谷中一片靜謐。
山谷多出的一間木屋里面，飛飛正躲在門後，听著谷中的動靜。
好像很久都沒有聲音了，夜里寂靜的很。
她輕手輕腳的剛閃出門口，嗖的一聲，楊戩就出現在飛飛面前，而且還是人身，飛飛嚇了一跳，輕聲說道︰「你怎麼不以白鳥出現？萬一被人發現不就糟了？」
楊戩冷哼一聲，「你以為誰都像你這般笨拙嗎？我哪能會讓別人發現蹤跡？」
飛飛看看四下無人，急忙拉著他走到山谷的僻靜角落處。
「楊戩，你知道敖風嗎？」
楊戩眼光直盯著飛飛︰「你認識他？」
飛飛氣惱的說道︰「我哪里認得他？他非說我是他以前的，以前的心上人。」
楊戩不由得輕笑起來︰「他眼神有問題，你和靈萱一模一樣，他如何知道誰是？而且又過了幾千年，你信嗎？」
飛飛有些無語，「我不想信，可是不由得我不信。你知道他當日是為何被罰的嗎？」
楊戩道︰「自然，他是偷了龍珠送與人，結果西海因此動蕩了很久，生靈死傷無數。」
飛飛道︰「那龍珠在我這。」
楊戩驚訝的問道︰「在你這？你難道真的是？」他無法抑制住自己的驚訝，難道飛飛不是和受鬼主要挾的靈萱有關，而是和幾千年前的敖風有關？這個丫頭，來歷還真是復雜。
可是天庭一直在追究這個龍珠的去向，如果是真的，他必須要上報，那飛飛又會怎麼樣？
他又問道︰「你怎麼知道？原來沒听你提起過。」
飛飛有些臉紅，那印記在身體上，又不能讓楊戩看，「龍珠在我身上現出了印記，但是我卻絲毫也沒有想起過往。而且，我不可能像他所說，是因為經過輪回才忘了一切的。」
「為什麼不可能？是人都要過輪回轉生的。」楊戩有些不明白。
「我——我不是人。」飛飛也只能直言相告了。
楊戩被這接二連三的消息驚呆了，他自遇到飛飛以後，還真的沒有祭出神眼看過她，現在不由得他了。
他默念了幾個口訣，額頭上漸漸現出了神眼，凝神向飛飛看去，結果更是讓他驚異。
飛飛和靈萱一樣，他都看不到本體，非人非仙非妖非怪。
這個人間是怎麼了？
飛飛見楊戩半天沒有說話，問道︰「你怎麼了？我現在想問你的就是，可有什麼東西能讓人想起以前來嗎？我服過失心丹。」
楊戩更是滿心疑惑了，失心丹此物，向來是對犯錯的仙人或者修煉到能升仙的精怪所用的，是為了洗去他們原本的記憶，而只留下仙法和功力。為何飛飛一個小丫頭，也能服用它？
他開口問道︰「飛飛你到底是何人？那失心丹，是仙家之物啊。」
飛飛急道︰「我不能告訴你我是誰，你只要告訴我如何解了就是。」
楊戩搖搖頭，飛飛很是失望，原來他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可是現在自己該怎麼辦呢？
飛飛失落的離開楊戩，回房去了。
楊戩看著月光照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想不起來。
他輕嘆一聲，正要離開，只听見一個幽幽的聲音說道︰「原來，是你。」
他心口一跳，回首望去，在陰暗的角落里走出來一個女子，正是靈萱。
靈萱日間也有疑問想問飛飛，卻也是輾轉反側之後，才鼓起勇氣想去找飛飛。
不料卻正好听到飛飛拉住楊戩，問他為何不變成白鳥以免被人發現，她立刻隱藏起來，一直跟上他們。
沒想到越听越心驚，飛飛竟然有這麼多秘密不曾示人，而讓她更痛心的是，她能看出楊戩心中必定有了飛飛的影子，不然以他風神俊朗，仙法蓋世，又何需變做飛鳥跟隨而來呢？
她听著兩個人竊竊私語，心中更慢慢回憶，自己在白鳥面前有沒有失態不妥，她突然想起曾帶著白鳥一起入過鬼王殿，心中更是又驚又怕，如果楊戩揭發出來，任屾恐怕就無路可走了。
終于飛飛離開，只留下楊戩的時候，她忍不住現身了。
楊戩只覺得這妖女好像有些奇怪，問道︰「是我，又怎樣？」
靈萱眼中隱有淚花，黯然道︰「你為何變作白鳥模樣，來這谷中？」
楊戩知道她已發現，也不再隱瞞，「我是為了要查清你屠殺生靈才來的。」
靈萱一愣，她還以為楊戩是為了飛飛呢，心中突然松了一下，又問道︰「那日你與我去鬼王殿，你已經知道事由，為何仍舊不動手殺了我？」
楊戩冷笑一下︰「我不過是覺得你另有隱情而已，現在四下無人，你可願意說出緣由？我也能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