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生死未卜
只身往皇宮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天已經大亮起來。
街上繁華依舊,熙熙攘攘,將她湮沒。
突然,她看到一群人圍著一個紅衣女子,正在打殺。
那群侍衛由韓翼軒統領,而紅衣女子,自然就是紅蕖。
雪墨心里一驚,還沒來得及多想,就已經被韓翼軒飛身捉住。
韓翼軒冷笑著說︰「你竟然還沒死!」
雪墨看了一眼正被圍困的紅蕖,冷冷說道︰「放開她,我跟你走!」
「她竟然敢冒犯羽夢公子!要知道他可是皇上的寵孌!羽夢公子天性懦弱,什麼都不肯說,可是又怎能瞞得過皇上的眼楮!問情緣由後,皇上命令我來取她性命,我又怎麼可能放過她!」韓翼軒冷笑著說道,「而你——你竟然意圖刺殺皇上,我當然會擒你前去邀功!」
這時,紅蕖已經殺出重圍,經過雪墨身邊的時候,雪墨對她說道︰「告訴他,我已經離開京城,在竹軒等他。帶他離開!」
紅蕖冷哼一聲,拂衣飛走。
韓翼軒也不做追逐——畢竟,他已經抓到了更有價值的獵物。他大力抓著雪墨說︰「上次竟然讓你逃月兌了!看來,老天是故意這麼安排,好讓游戲更加精彩些!告訴你!皇上已經不想殺你了!他要留著你的命,慢慢地折磨你!」
雪墨知道,此時凶險萬分,唯一之計就是——博得他們的信任。
于是,她裝出悔恨的樣子說︰「宰輔大人,我是被酈鸞冰逼迫無奈。皇上英名蓋世,我一個弱女子,又怎會意圖謀反?落下懸崖後,我死里逃生,自然更加看重性命。如今已是悔恨不已,請帶我進宮請罪。我會將酈鸞冰的陰謀悉數道出,也好讓聖上早做防備。」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我從小就被她下毒,為了得到解藥,我也只好這麼做!」
雪墨說著,取下發釵,刺入自己的手腕,立刻有烏血滴落。
看見這烏黑的血液,韓翼軒有些動搖,但是他又豈會輕信?他隨手抓住一個侍衛,將他踩在腳下,逼迫他舌忝起那幾滴血液。侍衛緊閉著嘴巴,掙扎著想要遠離,可是,嘴唇還是沾到了烏血,立刻斃命。
韓翼軒這才相信,他略帶狐疑地看著她說︰「即使你是被逼無奈,又怎能讓我相信,你不會用毒害人呢!」
「霏萱在你的手上吧?」
「不錯,她現在身在皇宮。」
「那麼,就以她的安危為賭注!只要她在你們的手上,我又怎麼敢心懷不軌!」
韓翼軒狂妄大笑說︰「上次在懸崖前,看你們姐妹情深,以她的性命為賭注,我自然是深信不疑。只是——雪墨,你知不知道你很可笑!本來我還想告訴你某些真相,比如我們為什麼會得知你的行蹤,比如她最後為什麼會松開枯藤。只可惜,現在我還真不想破壞你們的‘姐妹情深’,非但如此,我還要封了她的口,叫她也不要多說!我倒要好好地利用這番‘姐妹之情’!」
听著他的話中深意,雪墨似乎明白了什麼。可是,她卻不願質疑。她想見到霏萱,親自問清楚。
「既然你有重要的情報,那我明天就帶你進宮!至于今晚嘛,還是先‘教教’你,以免你還不甘心!」
看著韓翼軒一臉猥褻,雪墨怒不可遏地說︰「我不會讓你踫我的!」
「你怎麼知道我要這麼做?看來,你還真是主動得很呢!不錯!我喜歡這樣的女人!」
韓翼軒大笑著,抓著她往府邸走去。
進了韓府之後,韓翼軒將她扔在床上,撲了上來。
雪墨掙扎著,無奈他的力氣如此之大,將她狠狠地鉗制在身下,動彈不得。
在這樣的時候,她突然想起韓清澤,懷著最後的希望,她尖聲說道︰「我可是你弟弟的女人!」
果然,听到這句話,他的身體僵了僵,似乎在竭力地隱忍著怒氣。
終于,他從她的身上下來,沉著臉說︰「給我好好呆著!」
走出房間,對著丫鬟喝道︰「好好看著她!」
丫鬟們唯唯諾諾地應承著,走了進來。
她們打來了水,請雪墨沐浴更衣。
雪墨滑入水中,閉上眼楮,心中苦澀。
韓清澤,那一個不堪的夜晚,到了這一刻,竟然成為她自保的借口。
沐浴完畢,穿上褻衣,突然听到門外有女子輕盈的腳步聲。
「夫人!」
「听說相公又帶回一位美人,我過來看看。」
「夫人不能進去。」
「雖然新人勝舊人,但是我名分上還算是你們的夫人吧?」
「夫人……」
「我只是來給她送點東西。」
說話間,女子走了進來。
名嬡美姝,皎皎潔婦。
她走到床前,將手中華美的衣裙放在床上,對雪墨柔柔一笑說︰「妹妹,還缺些什麼,我再叫人送來。」
雪墨搖搖頭,不願說話。
「妹妹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
「那又為何悒悒不樂?」
雪墨覺得有些不可理解,她既然誤以為自己是韓翼軒的情人,又怎麼願對自己這麼好?
似乎看出了雪墨的心思,韓夫人笑了笑說︰「自古以來,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我們女人,只管服侍好男人,盡好自己的本分。女人持家,男人報國,這本就是天經地義。」
想起曾經的女帝王朝,雪墨開口說道︰「其實不然。憑什麼女人要甘受凌辱,任由擺布?曾經的女帝,想來也是不可一世。男人不該言敗服輸,女人難道就天生柔弱!」
韓夫人駭然地說︰「快別說這些胡話!叫別人听到了,可是死罪!」
雪墨怏怏一笑,也不願再說。
韓夫人關切了幾句,轉身走出了房間。
听著她的腳步聲遠去,雪墨疲倦地閉上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