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兩眼閃爍著,動手去解那盒子上的血紅緞子。一面解一面說道︰「我肚子正感到有些餓呢。」
陳慕思走到餐桌的另一端坐了下來,肘部撐在桌面上,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絲的表情。
她揉一揉眼楮說道︰「也不知是不是有些反應。總覺的發困。」
他淡淡地將臉撇向一邊︰「這些天我想了許多,也想過許多辦法,來解決我們之間的事。」
「那你想到了什麼?」她迫不及待地接口道。
「我……」他將脖子上圍著那條純羊毛栗色圍巾取了下來。這是當初柳澄送給他的禮物。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保持著原樣。「我有一個方案,不知可不可行?」他頓了一頓,兩眼灼灼地望著她,「但是對于你來說可能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了。」
「是嗎?」她作出一副傾耳凝听的樣子。
他清掃了一下喉嚨說道︰「我的辦法就是你生下這個孩子。」
她兩目大放異彩,用驚喜的喉嚨說道︰「真的麼?」
他微偏了頭,將左腿抬起來架到右腿上去︰「當然是真的。(請記住我們的網址)只是這個孩子你可以交給我撫養。以後如果你想念他了,可以隨時來見他。總之這個孩子不會影響你未來的生活。」
她震驚極了,眼里涌現出淚水,呆呆地說道︰「原來這個就是你口中兩全其美的方法。」
「是的。我考慮了很久。」他不安地挪動了一子,將薄薄兩片嘴皮子抿了又抿︰「這樣對你也好。」
「是真的對我好嗎?」她的聲音抖而啞。「與其這樣我還不如把孩子打掉。」
他微微地喟了口氣︰「那你想怎麼樣?或者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同樣可以把孩子生下來自己照顧。我會確保你們兩母子衣食無憂的。」
「陳慕思。」她咬牙切齒地喊道,「你不能這麼自私。」
「那你想讓我怎麼做?」他兩排濃密烏黑的眉毛底下一雙眼楮灼灼地凝視著她,遂將雙手交抱在膝蓋上說道,「雁靈,我唯一不能給你的就是婚姻。別的我都可以給你。」
她面部底層的那一層紅透過腮突突地冒起來,她的眼白里牽滿了紅血絲︰「可是我要的恰是你不能給的。」她說著,便含淚笑起來,「我要錢做什麼。難道我自己沒有嗎。如果你認為你能用錢能彌補我跟孩子,那麼你錯了。你把我當作什麼了。」
「我沒有把你當作什麼,我對你沒有一點貶低的意思。只是我跟你說過,我無法給你婚姻。我雖然很想負起這個責任,但是除此之外我願意負擔你跟孩子的一切。」他沉悶地說道。
「那麼……」她兩片鮮紅的嘴唇微微翕動著,「那麼這個孩子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他睜大了幽黑的眼眸,那里面盛貯著無奈,隱痛,矛盾,糾結。他舐了舐嘴唇,說道︰「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那麼我也沒有辦法。」末了他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推開門走掉了。
「陳慕思。」她發了癇似的喊了一聲,對著那扇緊閉的門。將桌上的蛋糕拿起來擲到牆上去,那飛濺出來的女乃油像蠶的身體在牆壁上蜿蜒爬行。
她覺得自己的嗓子著了火一樣的疼痛,便頹然地坐下來,手邊剛好有一份還未來得及看的報紙。她隨手翻開來看到娛樂版上,剛巧有半個版面是關于陳慕思的采訪。主要內容是圍繞他近期的演藝事業,但是在最後的一段話上是記者關于陳慕思近來的感情生活。陳慕思提出了自己的擇偶要求,並明確表示已心有所屬。
她看了看報紙的發行日期還是今天的。她的心猛然地往下一沉。如果陳慕思對記者說的話都是屬實的話,那麼不肯與他結婚的主要原因應該是出在這里了。她忿懣地將報紙揉成一團。
陳慕思回香港拍片了。程姐陪著他去,順便在那里逗留幾日再回來。上了機,程姐問他那件事處理好了嗎?他黯然地搖了搖頭。
「那你想怎麼做?」程姐微微地擺了擺頭說道。
「我還能怎麼樣。我已經想了許多方法。我跟她說了除了婚姻,我可以給她別的一切。」
「雁靈拒絕了是嗎?」程姐很了解雁靈的脾性。
他點點頭,遂默然了一會兒說道︰「我想她應該會把孩子去打掉了。」
程姐也不知該說什麼話,便默默地托著下巴,囁嚅著說︰「其實孩子是很無辜的。」
「孩子是很無辜。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怎麼能跟我一個不愛的人結婚呢?而且……」他苦痛地捧著頭,「我真的想不起那晚的情景,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到底做了什麼。」
程姐嗟嘆了一聲。
「總之我跟柳澄的婚禮一定要在今年內搞定。」爾後,他昂起臉,他語調堅定地說,「我不能再錯過了。」
程姐听了,心里微微地發虛。
「程姐,你會支持我嗎?這一次你還會再反對了嗎?」他苦笑地問她。
程姐搖了搖頭,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說道︰「這一次無論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全力地支持你。必竟這是你自己未來的幸福。」
這一天柳澄在房間里听到門外訇訇的敲門聲。她跑出去開門,看到一個打扮入時,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門口。還沒等她說話,那個女人便欣喜地叫起來︰「你是不是陳慕思的妹妹。你還記不記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