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自己的行李欲下車,陳慕思牽住她的手說道︰「再過十天,戲就殺青了。到時我一拍完戲,我就馬上回來。我們馬上去注冊好嗎?」
柳澄眼眶子紅紅的,包裹著心的那層保護膜像是被什麼必必剝剝扯掉了一般。她囁嚅了數次,心煩意亂地看著他下巴上長出來的青髭。
「我走了。再見。」她勉強地笑道。
陳慕思卻奮力地一拽她的臂膊,將她緊緊地環在懷里,在她的耳邊喃喃吶吶地說道︰「答應我,等我回來。你說過你會給我一次機會的。」
她的眼圈里一陣發熱,半晌才嗚咽著嗓子說︰「我一定會等你的。」
陳慕思放開了她。她拖著行李箱站在車子的外面,朝他揮了揮手。
車門膨地一聲闔上了。他透過車窗板朝她微笑招手。那笑容里含著依戀不舍。
又過了兩日,盧媽打了一通電話給雁靈。
「女兒,你還呆在上海做什麼?趕緊回來吧。你爹地跟我都很想你。」
「媽咪,你知道我在上海是為了誰。怎麼還叫我回來?」雁靈不悅地蹙額。
「傻丫頭,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剛才听到陳慕思的舅媽不小心說漏了嘴,說他家的慕思已經帶了一個女人上他們家見父母了。你還是快回來吧。」
「媽咪,你可別听別人忽悠你啊。」雁靈心弦一顫。
「我騙你干什麼。難道你一定要親眼所見陳慕思跟那女人結了婚你才會死心嗎?你們已經糾纏了三年,我早就勸過你,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你的話,怎麼會拖拖拉拉了三年還不肯讓你帶他回家見我們。雁靈啊,你別傻了,何必將一顆心掛在一個你沒有在他心里的男人的身上。听媽咪的話,快回來吧。」
「媽咪,你別再說了,我知道了。」說畢,雁靈氣沖沖地將電話掛斷了。掛上電話,她還覺的氣忿難平,如果媽咪說的句句屬實的話,那麼柳澄已經去見過慕思的父母了。是不是在她找完她之後,她就快刀斬亂麻飛香港逼陳慕思,非得讓他帶著她去見家長的呢。想到這里,雁靈的牙緊緊地咬起來。舒柳澄啊,你真是厲害,居然使出這一招來迫使陳慕思就範。她當即立斷,打電話到航空公司訂了一張當晚啟程的機票去香港。
柳澄下了飛機,心里盡管有陰霾,但是陳慕思給了她無窮的信心。既然她說過給陳慕思一次機會,那麼就給他這麼一次吧。心里對盧雁靈有著歉疚,但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她毅然地決定原諒陳慕思,好好地籌備這次婚禮。她這樣想著,與剛去香港時的心情截然不同。她大踏步地走出機場。
然而盧雁靈卻在熙攘的人浪中發現了她。舒柳澄。她將自己的帽檐往下扯了一看,卻把一排手指攥成了拳頭,牙齒也幾乎要將兩片嘴唇咬出血來。走著瞧吧。她在心里對舒柳澄的恨恨地說道。
在候機室,她想致電給程姐關于陳慕思的行蹤,但是當她拿著手機時又畏縮不前了。她心里很清楚那個女人一定會站在陳慕思的那一邊的。她當手機又收起來。可是這樣到了香港沒有他的行蹤,那麼她又怎麼跟他見面呢。她沉沉地想了一會兒,直到機場登機的廣播音響起來,她才緩過神來疾疾忙忙地去櫃台辦理登機手續。
經過幾個小時的顛簸,她終于抵達到香港機場。可是她心緒煩亂,為陳慕思的蹤影而苦苦思索。突然她心生一計,將手機掏出來撥了一通電話給她在香港當婦產科醫生的同學。打完電話,她沒有回到自己家中,卻去了一家酒店訂了房間。
在進酒店房間的盥洗室之前她發了一條信息給陳慕思。做完這一切,她便滿面笑容地進去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半個小時之後,果然不出她所料,陳慕思的短消息如期而至,還有幾個未接電話。她沉吟了一下又發了一條信息給他︰明天我會在香港XX醫院實行手術,如果你能來探望我的話,我會很開心的。」然而陳慕思卻沒有再回。但是盧雁靈知道此刻他的內心一定在熬煎著。
陳慕思原本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放任盧雁靈去拿掉孩子也可以做到無衷于動的。但是當他收到那條信息的時候,他還是覺的有一種深深的苦痛感。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他與柳澄的第一個孩子已經如此不幸,怎麼能讓第二個孩子白白的送掉性命?他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去醫院截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