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家休息下,這里我守著。」
齊燁霖拉過蘇葉,親昵地模模她的頭︰「我保證,薇薇一有好消息我馬上給你報告。」
看著他的小葉眼圈一陣紅似一陣,齊燁霖心疼得緊。
自己個的老婆自己個疼。
好消息?
蘇葉的心酸澀的難受。
小姨沒有了,雖然是表姐妹,齊白薇卻也是她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現在這個時間,妹妹昏迷不醒,掙扎在生死邊緣,她哪里走得?
「我不走。」態度異常的堅決。
心在半空懸著,是好是壞,她都要陪著妹妹一起面對。
「好吧。」齊燁霖無奈的妥協︰「那你們都吃點東西,要不,薇薇還沒醒,你們又不行了。」
說著,齊燁霖把杜雲其送來的清粥小菜一一擺在小幾上︰「周弦,你也過來先吃點吧。」
一整天了,就那樣水米未進的守在那兒,握著齊白薇沒輸液的那只手。
周弦搖了搖頭。
他哪里吃得下。
「去吧,吃點東西,再去看一眼孩子吧。」齊燁霖拍拍周弦,拉他起身︰「我在這兒看著薇薇。」
蘇葉端起碗,喝了幾口粥,眼淚「啪嗒啪嗒」落進碗里。
已經過去十多個小時了。
醫生說,先觀察十二個小時。
「我去看看孩子。」周弦活動一下坐的麻木的腿腳︰「一會兒就回來。」
「去吧去吧。」
齊燁霖握著妹妹的手,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小小的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已經是大人了,為人妻為人母了。
那麼任性,高傲的妹妹,偏偏踫上周弦這個死穴。
還好,守得雲開見月明。
從這一天來周弦的態度和眼淚來看,妹妹的幸福已經在向她招手了。
蘇葉輕輕地走過來,齊燁霖讓開一半凳子,讓她坐下靠在自己身上︰「薇薇會沒事兒的,丟了那麼久都找回來了。」
面對著依然昏迷不醒的齊白薇,誰心里也是沒有把握的。
蘇葉把手蓋在了齊燁霖握著齊白薇的手上,心里是怕的︰「薇薇吃了不少的苦,這馬上苦盡甘來了,怎麼就…這樣了呢?」
蘇葉的聲音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自己的妹妹,還有自己的妻子,都是一生一世,修來的緣分。
所以,要寵她們、愛她們多一些,更多一些。
齊燁霖的心里也是疼的什麼似的。
忽然,被握著的手,似乎微微動了一下。
齊燁霖已經敏銳地撲捉到這絲訊息︰「薇薇、薇薇、薇薇?」
齊白薇緩緩地睜開眼,眼前的模糊逐漸的清晰起來︰「哥,姐…」
她想笑笑,眼淚卻先一步滑落出來。
「薇薇,你醒了,太好了。」蘇葉又哭又笑的拿紙巾幫齊白薇擦眼淚︰「我去叫醫生,告訴他們你醒了。」
齊白薇左右看,眼神里的失落清晰可見。
「哦,對了,周弦一直握著你的手守了一天了,你哥讓他去看孩子了,馬上就會回來。」蘇葉細心地給她解釋。
通知了大夫,蘇葉拐了個彎去嬰幼兒的加護病房。
周弦正笨手笨腳的把孩子移交給周太太。
「周弦,快,薇薇她醒了,找你呢。」
「真的?」周弦臉上的欣喜那樣大的綻放開來,也不等蘇葉,拔腿就朝重癥監護室狂奔。
「醫生已經來檢查過了,薇薇的情況穩定下來了。」齊燁霖站起身把最好的位置讓給周弦,轉身退出了病房。
心里原本對周弦頗多意見的,這一刻,面對失而復得的妹妹。
他選擇了退一步,海闊天空。
走在後面的蘇葉,被齊燁霖拉住。
透過玻璃幕牆,看到,周弦抱著齊白薇,哭得一塌糊涂。
倒是齊白薇,蒼白的臉上掛著幸福,居然拿著紙巾幫周弦擦眼淚,撅著嘴柔聲細氣地說著什麼。
周先生護著周夫人抱了孩子走過來,是來看兒媳,也是給兒媳看看孩子吧。
「走吧。」齊燁霖將嬌小的蘇葉護在懷里悄悄地撤了。
昏黃的路燈下,蘇葉把頭轉向他,伸手抱了他的腰,將頭埋在齊燁霖的懷里。
齊燁霖半抱半拉著她出了醫院的大門。
要不是醫院人來人往,齊燁霖真想抱著她走,可是,進出的人不少,他的臉皮也還不夠厚。
他模到她的手,十指相扣的握了。
這一握,是要一輩子的,一直這樣,陪在她身邊,才好。
他,是真的,放不開她,在乎她,愛上她了。
「還記不記得,那一年,你穿著白裙子,手里拿著一條仿真蛇,沖著那個綁在樹上的壞蛋,得意的笑?」
那狡黠的一笑,那樣美的留在齊燁霖的記憶力。
「呵呵,那麼久的事你還記得?」蘇葉將頭靠在齊燁霖懷里,鼻息間是滿滿的熟悉的青草氣息︰「真是沒想到現在,會是這樣,我們,也算是有點緣分?」
「是我強求來的。」齊燁霖低頭親親蘇葉的眉毛、鼻子︰「原諒我好不好,我原來是不是真的很過分?」
「當然。」蘇葉抬頭對上他的眼眸,挑眉︰「你是很過分…」
沒等她說完,他的吻就及時的將她的嬌嗔吞了進去,吻得火辣,一點也不留余地。
抱得還那樣緊,兩個人成為一體,沒有一點縫隙。
路燈雖然不是亮如白晝,可是,路上的行人去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吻得她喘不過起來,吻得路人忍不住駐足觀看。
微笑、以至于開始鼓掌。
被人圍觀實在是那啥…齊燁霖放開她一點,唇齒間卻都是濃濃的彼此的氣息。
「哥們兒,差不多就行了,你還想讓我和太太替你們受累了到什麼時候?」
說話的是陸文澤。
他的旁邊站著他的太太葉靜琪。
令讓忍俊不禁的是,他們的身下,還站著兩個小小的小正太,被爸爸媽媽用手霸道的捂著眼楮。
對于剛才大馬路上發生的,少兒不宜的事情,他們被無情的剝奪了圍觀的權力。
齊燁霖倒是臉皮夠厚,打了個哈哈,彎子笑著問候兩個小正太︰「大寶,小貝,來,到干爸這兒來,見見你們的干媽。」
听到叫他們,兩個小帥哥掙月兌父母的魔爪,扭著小胖身子就跑向了齊燁霖。
其實他們在手指縫里看到干爸親嘴嘴了。
蘇葉和葉靜琪慢慢熟了後,對大寶和小貝這兩個龍鳳胎倒也不陌生。
就是大寶和小貝,對蘇葉也是有印象的。
記得原來媽媽叫他倆叫的蘇阿姨,為什麼現在干爸說是干媽呢?
「干爸,是不是親過嘴嘴,阿姨就變成干媽了?」
弟弟小貝抱著干爸的長腿,對于自己的發現洋洋得意。
「不會吧?」抱著干爸另一條腿的哥哥大寶反駁︰「幼稚園里的阿姨還和你親親呢,那我以後也叫她干媽?」
陸文澤和葉靜琪大囧。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
「怎麼樣,準備得差不多了,哪一天辦婚禮?」葉靜琪笑著小聲問蘇葉︰「對了,有什麼幫忙的,別客氣,直接說就行。」
「嫂子,還真有。」齊燁霖一手一個抱著大寶和小貝︰「到那天,我得借你們家的兩寶貝用用,給我們做花童再合適不過了。」
「行,沒問題。」陸文澤擁著自己的小嬌妻大方的首肯︰「大寶,小貝,給你干爸捧捧場,去當一回花童好了。」
「干爸,什麼是花童呀?」小貝女乃聲女乃氣的發問。
「這都不懂。」大寶有點鄙視弟弟︰「就是穿著新衣服過家家唄,電視上演過的。」
大人們都被他逗笑了,大寶有些不好意思了,用小胖手捂住眼楮做害羞狀。
由于蘇葉的堅持,齊燁霖想象中的奢華婚禮低調了許多,至親好友,齊聚一堂。
見證他們相親相愛的結局,也是開始。
為他穿上婚紗,沐浴在他炙熱的目光里,蘇葉的心里,感慨萬千。
不喜歡也不想再去翻舊賬,就這樣,簡單著,做一個幸福小女人。
老袁攜他的新婚小妻子來參加婚禮,轉身,拋下小妻子拉了齊燁霖到一邊嘰嘰咕咕,說了好一會兒。
蘇葉遠遠地瞧著,齊燁霖皺著眉,面色凝重了許多。
等回到蘇葉身邊,問他,齊燁霖笑笑,輕描淡寫的安慰她︰「老袁多慮了。」
這家酒店是韓哲的,今天他全力以赴的坐鎮,不會有什麼事的。」
老袁說,剛才在路口,等紅綠燈時,好像看到了廣州軍區牌照的車子,從這邊開過去。
他本想跟過去看清楚的,可是對方很警覺,綠燈剛閃便躥出去了,他的車夾在後面突不出去。
「還不至于吧。」齊燁霖苦笑著搖頭。
話雖這樣說,齊燁霖還是暗地里讓杜雲其通知韓哲,再全面的排查一下酒店的布置和安全。
韓哲遞回話來︰「一切準備就緒,沒問題。」
然而,美好的時間里,總有人送上一些意想不到的,不美好的小插曲。
防不勝防。
當婚禮主持人高聲宣唱「新郎辛福的吻新娘」那一刻,不期而至的外來入侵者,紛紛躥進了禮堂上空。
「咦?哪來的好多蜜蜂?」
隨著伴娘林半夏的一聲疑問,剛要隨著主持人的節奏,幸福的親吻他的新娘子的齊燁霖發現︰整個婚禮現場充斥著無數只「嗡嗡」亂飛亂撞的蜜蜂。
「啊——!」
驚叫聲一片,喊聲夾雜著哭聲,整個婚禮現場,瞬間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