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心里很想問問他,張鈺婉身上的衣服是誰給她披上的?
問題在心里翻了個兒,終是沒有問。
忽然覺得,一切索然起來。
進了門轉身,齊燁霖踢上門,抱著她親了親臉頰︰「寶貝兒怎麼想起來看我了?」可惜看的不是時候。
蘇葉推開他,淡淡的說︰「不過是路過,來看看你,好了,看過了,我也該走了。」
「等我一會兒,一起吃晚飯。」齊燁霖模起桌上的電話︰「張秘書,現在到下班,還有哪些事?」
「走了,你忙吧。」
蘇葉頭也不回的逃出齊燁霖的辦公室。
門「 」的一聲,反彈著關閉。
齊燁霖扔下手里的電話,徒然的跌坐在大班椅上。
他也沒料到,父親的突然離世,竟是一根導火索。
星星之火,瞬間燎原。
那個和父親在一起的女人找到了,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強勢審問,供出了一位政府官員。
她是那個高官的**之一,因不滿自己被冷落,大庭廣眾之下,公然約會了對她有興趣的齊博遠。
果然,聞訊的那個高官怒了,讓自己的秘書給他處理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可那人卻是老袁的親姐夫,主管經濟的副市長。
他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時間,還不能掌握全部的情況。但他敏銳地感覺到,事情會越來越糟糕。
他和蘇葉才剛剛結了婚,蜜月都沒來得及過,難道是…他不敢再往下想。
有些事,躲是躲不過去的。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蘇葉奔出了齊氏大廈,司機恭敬地問︰「夫人。現在去哪兒?」
她能去哪兒呢?︰「去療養院吧。」
齊老爺子專注于他的小火車游戲。
她去了,故意的伸手搗亂,惹得老爺子呲牙咧嘴,使勁揪了她的耳朵,給她推到一邊。
老爺子的手勁還真不小,被揪過的耳朵**的疼,她忍不住就「吧嗒吧嗒」掉下了眼淚。
「小美,你哭了?」
老爺子不好意思的搓著手︰「我錯了,你別哭,行不行,你在哭,大美看到,又會罵我的。」
說著,抓耳撓腮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哭得更歡了,坐在那里,搓著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直到哭夠了,才被老爺子拉著手去吃好吃的。
吃飽喝足,跑進隔壁的房間蒙頭大睡。
後來,睡著睡著,覺得床在動,一下子驚醒。
卻發現,自己已不在床上,而是在行駛的汽車里,被齊燁霖緊緊地抱在懷里。
她想推開他,他卻無聲地摟抱的她更緊。
熟悉的懷抱,有著她喜歡的淡淡的好聞的味道兒。
難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像婆婆說的那樣,她是個不祥之人,一切因她而起?
公公淬然去世,還惹上了官司。
齊家是經商之家,經營過程,難免會上下打點,亦或者是有點財稅問題。
這些如果被牽出,是很麻煩的事。
作為法人的齊燁霖,甚至會有牢獄之災。
她是警察的女兒,比別人更多一分敏感和警覺。
他回家什麼都不說,但她知道,他所面臨的壓力。
她可以體諒他的苦衷,委屈求全的為他做一切事。
卻不能原諒他…和自己的秘書曖昧不清。
他為什麼不解釋?是不屑,還是欲蓋彌彰?
她哪怕不相信自己的眼楮,也想相信,他的解釋。
可是,他沒有。
蘇葉的心碎了,四分五裂。
齊燁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發,溫暖的觸覺,牽動發絲,扯著神經,讓她的心里悸疼無比。
她心里真是難過,無以復加,只好下死命的拽住他的襯衣,任眼淚像水龍頭一樣,轟然打開。
把他的襯衣全弄濕了。
他抱著她,心里疼極了,也愛極了,卻無法說出一個字。
下了車,也不許她下地,他一直抱著她,抱她回了他們的新家,小心的將她放在客廳里,替她換拖鞋。看著她洗澡、睡下。
然後,齊燁霖去了書房。
蘇葉睡睡醒醒,書房的燈亮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蘇葉起床時,齊燁霖已經離開了。
也就從那一天開始,他再也沒回過這個家。
無聊時,蘇葉去書房,想找本書看,卻在書桌上,看到了兩份打印的整整齊齊的離婚協議,其中一份,齊燁霖已經簽了字。
龍飛鳳舞的簽名,仍然霸道不可一世。
昏昏沉沉的收拾了行李,下樓,已不見每時每刻,都會候在那里的司機和保鏢。
終于明白,男人愛你時,你是他的一切,千般寵,萬般愛。
不愛了,你就什麼也不是!
怎麼會這樣?
他不是說他媽說的話,不要她在意。
他自己,在意了?
她打了電話給他,是張鈺婉接的,很不耐煩︰「齊總說,讓你以後不要再打他的電話了,他很忙。」忙到接她一個電話都不能。
晚上,林半夏回家看到蘇葉,甚是詫異︰「天啊,老天…你們家齊燁霖呢?給你放假了?」
蘇葉歪舉酒杯笑著說︰「半夏,來我們喝一杯,我解放了。」
「什麼?你們吵架了?」
「沒有。」蘇葉大口喝下杯里酸澀的葡萄酒︰「就是分…了。」
「什麼分了?」林半夏上前奪下蘇葉手里的酒杯,遞給她一杯水︰「喝點水醒醒酒,一會兒我給齊燁霖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蘇葉伸手模起桌上的協議搖晃著,鄙視林半夏︰「你怎麼听不明白呢?」
林半夏劈手奪過去看了兩眼,燙手般扔的遠遠地︰「怎麼回事兒?」
蘇葉坐在那里,雙頰通紅,醉醺醺的笑。
林半夏一下把蘇葉從凳子上扯起來,大聲地質問︰「說,怎麼回事?」
蘇葉掰開林半夏的手,笑著說︰「另結新歡了,你知道是誰嗎?半夏,我告訴你,是他的女秘書呢!」
「什麼?齊燁霖,你大爺的!」欺負人沒這麼欺負的。
林半夏氣急,三兩步進廚房拎了把菜刀就往外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