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杜雲其。」
「哦,學長,听說你出國學習,恭喜。」她想起了那個神采飛揚的學長,一起玩時,他很照顧她。
她一直以為他是白薇的男朋友,卻不料白薇嫁了周弦。他一定也是很失落的吧,所以睡不著覺打長途找她嘮嗑?
不對,法國現在應該是白天,他找她,恰巧是她睡不著。
「蘇葉,我听說……你和齊總在一起?」杜雲其接著問︰「蘇葉,你告訴我,你只是因為失去周弦一時失落才這樣的對不對?有事你干嘛不和我打電話?」
蘇葉沉默。
「蘇葉,你在听嗎,你听我說,我听說伯父住院,我去過,每次都看到周弦……所以我…現在,我等你一句話,你說,我馬上回國。為你,我什麼都可以犧牲。」
犧牲?听到這個詞,蘇葉冷笑,從父親去世後,她恨極了這個詞。
她不肯周弦為她犧牲,更不會連累了杜雲其。
「學長,你喝醉了?別說小孩子話,在國外好好學習,畢竟出去一趟不容易。」
蘇葉打了個哈欠︰「再見,學長,我困了,先睡了。」
不知道什麼時間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開始做夢,夢里白茫茫的,卻並不模糊,什麼都看得很清︰父親走了,他去找媽媽。
周弦也離開了,他有了齊白薇。
什麼愛不愛,生活他媽的還不都得繼續。
只有她,什麼也沒有,霧越來越濃,所有的一切淹沒其中,她只覺得冷,徹頭徹骨的清冷,令人很不舒服。
她固執的把手伸進濃霧中,雖然看不見,可她就是想一廂情願的能抓住什麼,哪怕一點點溫暖。
後來她真的抓住了,一雙大手,溫暖的大手包住她冰涼的手,她醒了,睜開眼。
卻看到齊燁霖坐在她身邊,手工西裝筆挺,霸道的一張臉,還是那樣的高高在上。
「你怎麼了。」他輕聲問︰「是做噩夢了?夢里不會有我吧?」
他笑,隨意地用手撥弄她額頭的碎發。
她點點頭。
「可以告訴我嗎?」他的臉溫柔的能滴下水︰「沒有我也沒關系。」
她似乎中了誘惑,溫順的點點頭︰「下很大的霧,又濕又冷,我什麼都抓不住。」
「以後你什麼都有,別擔心。」
他拉她坐起身,拿羽絨被把她包裹好,緊緊地︰「都是大人了,晚上睡覺還蹬被子,不冷才怪。」
他捏捏她的鼻子,連人帶被子,一起擁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