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說要拒絕你了?」閔昱聖的聲音冷冷的,卻听得我心里打鼓,他那句話貌似用的反問語氣吧,反問就是肯定的意思,也就是說他沒有要拒絕我?想到這種可能性的存在,我只覺得胸腔里有顆高馬達的發電機又開始高效運轉起來,尤其是當我發現他噙著若有似無的溫和笑意。「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拒絕……我?」我支支吾吾的問,還是揣懷著緊張的情緒。結果,他好死不死在最關鍵的時候安靜了。閔昱聖怎麼不說話了?他不會是想著要臨時變卦吧?哎呀,要急死我了,本姑娘的心肝肺都提到嗓子眼了!「我的意思是——」他又打住,我瞪大了眼望他,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額頭上急得連冷汗都冒出來了,才听見他繼續道︰「決定權在你手上,我告訴你我的情況,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你自己決定。如果你覺得無法接受,可以選擇拒絕我。」「我要!」想都沒想,我幾乎是月兌口而出,雙手緊緊握拳,緊得能擠出油水來。「你確定?我可能真的會把你當成她的替身,到那時候你會很痛苦的。」「我確定,她不是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麼,逝者已矣,古語有雲,人總是要朝前看的,你的生命不可能因為她的離開而停止,是不是,你還有你的人生要去完成。只要還有時間,總有一個人能夠再住進你的心里,哪怕這個人可能不是我,我也一定要試試。」「安然……」閔昱聖還想說點什麼,卻被我打斷,「你什麼都別說了,我要做你的女朋友,十分肯定。或許你現在還不愛我,但是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來相處不是嗎,你只要接受我對你的喜歡,我對你的好,適當的給我一個女朋友應該有的待遇,就可以了。」他深深的看著我,目光如水,「你們女孩子是不是都那麼傻?」我愣了會兒,他的神情有點高深莫測,很久以後,我知道這種情緒叫做心疼。我用手背擦干眼淚鼻涕,使勁扯出一個笑容,「不是傻,是堅持。」「堅持……」他沉吟了一遍,道︰「我曾經也堅持過,不過……我連她喜不喜歡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因為她總是對我有所避諱,不太願意靠近我,不管那些年我如何努力想要接近她……可我又能時刻感受到她的溫暖……比如隔天的課本都替我整理好,比如提醒我天氣變化,比如我打籃球時受點小傷……」這天,我們在車里從凌晨聊到了黎明。他講了那個女孩兒很多的過往,唯獨不願意告訴我她的名字,他說我知道後會受傷的,我沒有追問下去,靜靜的听著。他緩緩敘來,回憶的時候嘴角總能時不時的揚起笑容,看得出他很愛很愛那個女孩子,羨慕之余,我竟不覺得生氣,只覺得悲哀,卻不是為自己……我想,這些年來,閔昱聖大概就是在等著這麼一個人,可以讓他安安靜靜的訴說她,回憶她,釋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