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被辛子安拉著走,剛走了幾步便覺得有些微的寒冷,不由自主打了個噴嚏。
一件披風披在了她身上,身上立刻非常的溫暖,原本有些僵冷的血液似乎又重新流動起來。
她一抬頭,卻是辛子安將自己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怎麼行,究竟誰才是病人?
她一皺眉,剛要月兌下來還給他,卻看到阿杏匆匆跑過來,那小丫鬟看到眼前情景不免愣了神。
「拿過來吧。」冷言卻搶先一步將阿杏手中的披風拿過來,奉給楚楚。
楚楚看了他一眼,此人的確忠心,生怕自己主子著涼,卻也不敢違逆他的意思。
楚楚將披風還給了辛子安,「謝謝。」
辛子安深深看著她,剛想說話卻又劇烈的嗆咳起來,他一咳,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抽搐著,每一條神經鄱在顫動看,每一寸筋骨都在受著難以忍受的煎熬。
楚楚下意識地去攙扶他,他卻後退了一步,與她保持適當的距離︰「放心,我沒事。」
「剛才那個人是——」
辛子安緩過氣來,掩住了眼里的復雜情緒︰「是我父王的小兒子,名懷遠。」
他沒說那人是他的弟弟,卻說是他父王的兒子,這稱呼頗為耐人尋味。
看來,辛懷遠便是那個傳說中得到前任靜安王專寵的側妃林氏所生的兒子。听說靜安王繼承王位後,她帶著一雙子女遠走,避入別院,從不回來。楚楚听到這里,便猜到林氏一定是個聰明的女人,只是辛懷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莫非他們回來了?
選擇在靜安王剛剛成婚的時候回來,是否太巧合了?
「以後踫見他,多加小心。」辛子安繼續向前走,不曾側目。
楚楚轉臉看著他,沒有回答。
「如果我死了,這里的一切便會落入懷遠手中;所以近一年來,他對王府的情況相當用心,他急功近利、處事不擇手段。若我沒料錯,他剛才已對你起了別樣心思。」
「他連我也不放過?」
辛子安泛了抹冷笑︰「只要是我的東西,他一樣也不會放過。」看到楚楚若有所思,他放緩了語氣,「你半年後要平安離開這里,就不能與他多牽扯。」
「那你又怎麼辦?」楚楚止住了步子,這樣問。
阿杏和冷言站得遠遠地,沒有靠近。
辛子安笑笑︰「我想,到時候他們會準備一口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並且準備豐富的陪葬,縱然是喪事,也會為我大肆操辦!」
楚楚只覺得他雖然在笑,那笑容卻冷到了極點,眼中更是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孤寂,她想了想,卻笑了︰「你這樣說,是對我沒有信心。」她已經說過,只有他康復,她才會與他和離。但听他的意思,卻是在說,不論他結局如何,都會送她走。
他明明是想要讓她在他死後照顧老王妃的,為什麼會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