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是陌生人,而且一點也不知恩圖報。」阿杏提醒,「救他合適嗎?」
「我不指望他報答。」楚楚淡淡說,只是討厭人死在我面前。
阿杏見楚楚態度堅決,再加上這人重傷,沒能力傷到楚楚,立刻說︰「我馬上就回來。」
楚楚不將受傷的男人帶回王府救治,是不想任何人知道她救過他,她不能因救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惹出什麼麻煩。
阿杏走後,楚楚看得出他流血過多,瑟瑟發抖,白天有太陽還不覺得怎麼樣,晚上的大街上卻是十分寒冷,既然決定要救他,楚楚不願看著他死在自己眼前,回車上拿出了一件披風。
男人只覺得眼前朦朧,女子的身體突然走近,亭亭玉立光影模糊,男子努力的分辨,一件披風丟在他身上。
「你……」他突然認出,眼前這個女子竟然是昨天見過的人。
這是她,第二次幫他。
這輩子他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謝謝,所以昨天也說不出口。
楚楚淡淡道︰「你得罪了什麼人?」
「害怕了?」男子嘴邊噙著笑,雖身負重傷,但精神狀況很好,「我將來會千百倍回報你。」
楚楚秀眉微揚,雙眸褶褶生輝,一字一句的說道︰「不必。」
「為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是……」
「你什麼身份我不關心。」腳步聲響,阿杏拿著藥瓶,帶著干淨的繃帶回到楚楚身邊
「小姐,我偷偷進府,沒人發覺。」阿杏不太敢靠近受傷的男子。
楚楚卻冷冷的,動手將男子的上身剝了干淨,她皺眉︰「中了五刀還不死,算你命大。」
男子動彈不得,認真說︰「我是曜日人。」
楚楚面色平穩,好像听到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曜日和大歷的關系一直好好壞壞數十年,時不時就干一仗,沒什麼好邦交。但是在她看來,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敵國人,跟她都沒什麼關系。
「小姐。」阿杏壯著膽子蹲下,拿絹帕給韓昭日擦了傷處,將血跡清理干淨才好上藥,好一頓忙乎後,楚楚為韓昭日包扎好傷口,將披風蓋在了他的身上,同時把氈帽扣在韓昭日臉上,擋住他的目光,「我能做的就到這里,熬過去呢算是你命大,熬不過去的話,就當我白忙一場。」
「你就這麼走了?」扣著氈帽,韓昭日視線模糊,鼻子卻能聞到一陣清香。
楚楚起身,俯視躺在地上的韓昭日,眸光清冷,「你是我什麼人?為什麼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