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車抵達圖雅城,已是第三天傍晚了。
我在這天下午就醒了過來,然後再也睡不著了,一想著很快就能見到凌焰,我就激動得不行,
坐在我身邊的梅伯見我老把頭伸出去張望,不由擔心道︰「王妃,外頭風大,小心著涼!」
我撫了撫傷口,毫不在意道︰「沒事,梅相放心,明溪並不覺得冷。」
我在馬車里坐立不安,也顧不得還在隱隱作痛的傷口,小心地撐著車壁上的橫欄爬到車門口。
駕車的王雲山見我跑出來,嚇了一大跳,忙問道︰「王妃,您怎麼出來了?」
我抓緊馬車的扶手,在他旁邊坐下,心曠神怡地吸了口新鮮空氣,才道︰「我睡不著,出來看看。」
這一路上,我們都森林中行走。
此刻正值盛夏,道路兩旁枝葉茂盛,陽光穿過濃密的綠葉照射進來,在我們的周圍灑下斑駁的光點。
帶著暖意的微風輕輕吹拂在我的臉上,讓我覺得極為舒暢。
走在前方的王瓢回頭看我爬出馬車,忙調轉馬頭笨過來,一臉擔憂地問道︰「明溪,你怎麼跑出來了?小心傷口又裂開!」
我抬頭沖他笑道︰「沒關系的,已經不疼了,我想出來透口氣!」
望著王瓢身上與張王二人相似的服裝,我不由好奇地問道︰「瓢子哥,你加入藍營軍了嗎?」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靦腆道︰「是啊,承蒙殿下恩典,王瓢已正式成為藍營軍的一員了!」
原來,他跟我們進京以後,又立下過不小的戰功,德皇想好好嘉獎他,他卻只要求加入凌焰的藍營軍。
看著他終于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我也不由為他感到高興。
快到城下的時候,我把他們召集過來,交代他們不要告訴凌焰我受傷的事情。
「那怎麼行?」首先反對的是張虎,他一听我的話,立刻不贊同地搖頭道︰「如果殿下知道,一定會怪罪下來的!」
王瓢也持同樣的觀點︰「是啊,明溪,這麼大的事,不能瞞著殿下!而且……」他臉紅了紅,支吾了一會,才又道︰「殿下馬上就會發現的!」
我見他這副別扭的樣子,想起在行軍路上發生過的事情,不由臉也熱起來,不自然道︰「只要瞞過這一兩天就可以了,現在正是戰爭罪關鍵的時候,我不想讓他分心。」
只是原因之一,還有就是——
我想跟梅伯一起去羅丹談判,如果凌焰知道我受了傷,一定不會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