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燕歸來︰十年一刻 被黑暗吞噬

作者 ︰ 無桑

瑋彤看著滿手的鮮血,有些發愣。連日來她已經見過了太多的血腥,多半是恐懼和驚慌,而從沒有像此刻一般心底被人挖空了一塊。她用力地搖晃著言致軒的身體,期待他能夠醒來。瑋彤茫然地環顧四周,不斷地叫喊著,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在做些什麼。期間有人妄圖將言致軒從她的身邊拉走,瑋彤下意識地箍著懷中人的身體,無論如何拉扯都不能將他從自己身邊帶走。

接著,她自己也被搬動了,可是瑋彤無所謂,只要能陪著言致軒她不在乎身處何方。四周的景象一再變化,有人板正了她的臉,在她的正前方大聲地喊著什麼,瑋彤的耳朵仿佛失聰了一般听不到任何聲音,她用力地瞪著面前的人,終于從他的口型里辨認出「手術」二字,手慢慢地松開了,直到懷里的溫熱徹底消失。瑋彤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她眼前的世界慢慢變得雪白,緩緩地旋轉著,最後一切都被黑暗所吞噬。

瑋彤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里有人在追趕,有此起彼伏的槍聲,有刺耳的尖叫聲。接著,在迷霧叢叢間,她看見了一個小女孩坐在一塊空地上,她的四周沒有任何人,走得近些她听到了小女孩的哭聲,隱忍地微微啜泣著,卻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悲傷情緒。突然,小女孩轉過身體,瑋彤驚恐地發現那個淚流滿面的小女孩居然有著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地臉龐。夢里的自己也哭了,和小女孩的哭聲混合在一起,充滿了絕望的氣氛。

「小彤,小彤,快點醒醒,那只是夢,你快點醒過來。」瑋彤被耳邊的呼喊聲驚醒。睜開眼楮,她看見雪白的天花板,聞到刺鼻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她閉上眼楮輕輕搖晃腦袋,再次睜眼看發現眼前站著鄭鴻明。瑋彤覺得頭疼欲裂,她一邊努力地靠起身,一邊開口問道︰「我這是在哪?」瑋彤詫異于她沙啞的嗓音。

鄭鴻明上前扶著瑋彤︰「你小心點,醫生說你驚嚇過度,需要好好休息。」他拿起手邊的紙巾,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痕。

「驚嚇?」記憶在一瞬間回籠,運送果鑽的保險車,歹徒制造的車禍以及之後發生的一切。瑋彤睜大了眼楮,猛地拉開了被單,就要往門外沖去。吊瓶因為搖晃而摔打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手里掛著的吊針因為拉扯而崩開,血瞬間回流。

瑋彤剛跨出兩步,就因為體力不支而險些摔倒,好在被身旁的鄭鴻明拉住。

「瑋彤,你這是干什麼?」

「言致軒手術」瑋彤喊著言致軒的名字,雖掙月兌不開鄭鴻明的束縛,卻依然使出全力要向外走。

「冷靜點,瑋彤你冷靜點。言致軒已經沒事了,你不要擔心。」

瑋彤轉過頭,無意識地緊抓住鄭鴻明的手︰「你說得是真的?」

鄭鴻明抱起瑋彤把她放到床上︰「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言致軒的手術當然早就做完了。手術很成功,他已經月兌離危險了,你還是先顧著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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