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的幾乎令人窒息!
一室的春色悄然退去,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著窗外星光漸隱,曉月初沉,我忽然低低的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有些沙啞,還有些迷人的磁性,而我,也許就是一個不慎,就被這磁性給吸去了吧。我指著遠遠的天邊,笑︰「忘了在那本書上看的——天將發白,夜將破曉,我們將凝視彼此的雙眼分道揚鑣。……呵,是不是就是我們現在的寫照?」
我說著,笑著回頭,卻在猛一瞬間,回頭的那一瞬間,我跌進那雙幽深的眼眸中。呵,原來吸引我的,還不止那一道聲音,也許,還有這一雙眼楮。
但,不管如何,確實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刻了。
我飛快的跳下床,本來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動作,我卻忽略了這時的自己,是初嘗雲雨之後的自己——腿下一軟,砰的一聲,我摔到了光潔而堅硬的地板上。
看著這淡淡的橙色地板泛著幽冷的光芒,我狠狠的倒抽一口冷氣,原來今晚,不止那夜色,不止那月光在嘲笑我,就連這地板,都在嘲笑我的多情!
「雲起檬!」
恍恍惚惚中,我似乎听到他擔憂的一聲輕喚。
我甩甩頭,飛快的拾起地上的胸衣,胡亂的往身上套去,無奈那顫抖的手指根本就不听使喚……
「我來!」
話剛落,他已經接替了我手中的工作,熟練的為我扣上了胸扣。接下來,我默然的任由他一件一件的幫我穿好那些冰冷的衣物。
我緩緩的轉身,與他面對面,「左御風,你不必可憐我!」我僵硬的起身,挪動腳步,手剛要覆上門上的扶手,卻在這一瞬間,我又落進了那個痴纏了一整夜的胸膛……
「你不可憐!」
「雲起檬,你不可憐!」
我從沒听過這樣深、這樣沉的聲音,仿佛充滿了痛楚。
我似乎又出現了那種心態,那種鴕鳥的心態,一味的想逃離,逃離這個足以令我窒息的男人。
左御風,如果不愛,如果不要,為何不讓自己放手?
你說我不可憐,這話可是在告訴我,你根本不曾可憐我?
不!我胸口壓抑著的那股沉悶的氣,忽然之間就爆發了出來,我用力的嘶吼一聲,推開他,頭也不回的「逃」出了他的家……
「雲起檬,你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