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自然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葉天在部長辦公室歇了一個晚上,葉天終于知道為什麼領導的辦公室里要有沙發和毯子了,沙發不僅僅是用來做的,還可以睡覺用。
起身的時候,葉天才發現自己*著身子,回想著昨晚的事,葉天這才想到,原來自己回到辦公室後就在水池邊沖了一下,並把髒衣服月兌掉了,但是昨晚亂扔的衣服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在辦公桌上疊的好好的衣服,當然還有自己原本的皮夾子和鑰匙之類的,新衣服不知道是誰的,但是葉天知道自己是沒有帶過衣服來的,而且葉天似乎記得自己昨晚沖涼的時候似乎是順手把辦公室的門從里面鎖上的,雖然沒有保險,但是要是沒有鑰匙,從外面是進不來的,既然有人進來了,並且送來了衣服,估計也就是老嚴一個人了.
雖然昨天白天的時候老嚴對自己冷淡過,但是那是人之常情,畢竟自己初來乍到被一把手冷淡,下面的人自然也要疏遠自己,葉天不怪老嚴,何況不管是剛來還是昨晚,都是老嚴陪在自己的身旁,並且自己似乎也沒有憎恨的理由,葉天現在只能把所有的恩怨情仇放在心上,以求自己以後慢慢的回報了,說來葉天也不是冷漠無情的小人,知恩圖報這個道理還是懂得的。
晚飯倒是沒有找到,想必老嚴看到熟睡的自己又悄悄的把夜宵端回去了。葉天不由有些苦笑,自己果然很女敕,睡了兩個晚上了,還是不能適應這里的作息時間,而且自己竟然要一個下級送衣服過來實在是羞愧難當。葉天準備先去找老嚴,看看今天有沒有什麼事,如果沒事的話,就到集市上買些生活必需品,當然自己的住處也要安排下來,不能老是住在辦公室里,這也要問問老嚴。
老嚴正在打掃資料室的衛生,看到邊走邊打著呵欠機進來的葉天,老嚴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笑容,直到昨晚,老嚴看到熟睡的葉天,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兒子從小不學好,現在在外地也不知道在折騰什麼,也不記得回來看望看望他,老伴走得早,兒子是自己唯一的精神寄托,但是兒子卻是不懂事,看看葉天,要是兒子也能這麼出息,真是死也值得了。但是這也只是奢望了,不過昨晚看到葉天夢中囈語,老嚴不由想起自己同樣說夢話的兒子,而且自習看來這個年輕人跟自己兒子還真有幾分神似,那種滿不在乎的笑容和自信,簡直是一個模子里打出來的一樣。因為這個老嚴不辭辛苦回了一趟家,找出兒子還算比較新的衣服一套,疊好了放在葉天的辦公桌上,現在看來,兩個人的身材相差也不大,大小適宜。葉天確實沒有想到在老嚴的眼里,自己憑空矮了一輩,他還有事要問呢。
當然,葉天也不是不懂禮貌的人,「謝謝你送的衣服,謝謝你呀,老嚴,沒有你,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呢,弄不好就要光著了。」葉天客氣的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幽默,但是老嚴也沒有客套兩句,說什麼,不用,不客氣之類的,只是嘖嘖的打量著他,那眼神好像在看什麼稀世珍寶似地,葉天有些不習慣這種眼神的打量,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我有兩件事需要老嚴你的幫忙,第一個早飯,第二個住宿,老嚴,你是這里的老人了,給我說說。」
能夠把早飯也放到政治任務的,葉天也算是首創了。但是老嚴也只是笑眯眯的,卻是不急,當然,他也放下了手里的勞動工具,卻又從旁邊的資料櫃的最上面放雜物的空間,搬出一個小小的保溫盒,葉天不禁一愣,不知道老嚴想要干什麼,心里確實有些猜到了什麼,看到老嚴滿臉慈愛的模樣,葉天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哀。這分明是把自己當做他自己的晚輩來對待了,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還能在離家千里之外的地方感受到父愛般的溫暖。
果然,打開了保溫盒的蓋子,里面是冒著熱氣的米粥,看著顆顆飽滿珍珠圓潤般的小米,葉天也有些感慨,大澤鄉的主食是青稞,而能夠搞到小米煮粥,看來老嚴花了不少的心思,在這里青稞價格分外的賤,但是一老嚴的工資,想要天天吃米估計也是艱難,因為交通的緣故,外面的水稻根本運不進來,這里的泥土不適合種水稻,而且就算有水,但是稻田的灌溉想必是不夠的,小麥倒是可以栽種,但是收成不好,一畝田能夠收到一百斤就算是不錯的了,在東部,一畝田上千斤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上帝是公平的,雖然小麥水稻在這里不適合安家,但是生命力極強的青稞卻是當然不讓的成為當地的主食,而且在吃慣了青稞的胃里,外面的水稻小麥倒不見得有多好吃。
因為種種緣故,鎮上的集市上,賣小米面粉的不多,就算有也是價格昂貴,也就是外來戶偶爾買些解解饞,當然大頭都是被外來戶的領導階層買走了,雖然外來戶在大澤鄉很受排擠,但是在吃上卻是分外的齊心和堅持。葉天吃過青稞,剛嘗了一口,葉天就呸呸呸的全吐出來了,根本不是人吃的,葉天從小*糧,胃口都被慣出毛病出來了。
在這樣的條件下,老嚴還能給自己煮小米粥,葉天的確是有些感動的,也許老嚴有別的目的,但是葉天已經記下了恩情了。美美的吃了一頓在東部其實算是簡陋的早餐後,葉天擦擦嘴唇,這才問起最關心的住宿問題。通過詢問,葉天了解到,原來,鎮委常委都在姐妹酒家有個專門的房間的,按理說葉天頭天來的時候就要領到鑰匙,可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昨天的一系列事之後,所有人都是假裝忘記了這件事,尤其是其他的鎮委常委,雖然他們沒有親自過來參加歡迎會,但是葉天知道,台下甚至台上不知道多少人是他們的耳目呢,可是到了如今,還是沒有人給他留鑰匙,看來是鐵了心的要給他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外來戶一個教訓了。
葉天倒是無所謂,沒有斗爭,就沒有機遇,他可不懼任何人,而且據老嚴所說,那個姐妹酒家跟鎮政府的財務一直是不清不楚的,其余的常委與其說是敬畏黨委書記,不如說是拿人手短。葉天也不想扯上這個麻煩,當然老是住在辦公室也不好,葉天準備出去看看有沒有出租房,自己一個人租個房子,倒也是不錯的,而且這樣也能避免老是跟老嚴接觸,葉天這個人其實骨子里還是很冷的,只是一般人都看不出來而已,葉天可以自己一個人,一部手機居住一生,沒有莫大的毅力是不能堅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