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窮,但是好歹是個鄉,起碼的比東部的窮村好的多,而且這里還有七千余人擠在山谷里討生活,因此日常的生活必備品絲毫的不少,在整個鄉最繁榮的卡拉街,不足三百米的街道擺滿了攤位,其實跟東部鄉鎮的菜市場差不多,百貨的也有五六家,貨物到是齊全,不過最令葉天開心的是,還好,全鎮還有一家屬于銀聯的郵政局,葉天帶了好幾張信用卡,要是沒有取款機構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到銀行取了三千元的現金後,葉天沒有忙著采購,先是找了一家有點破落的蘭州拉面館美美的吃了一頓羊肉泡饃,等羊肉泡饃上來了以後,葉天不由感嘆,看來窮地方真有窮地方的好處,厚厚的幾乎實質看到羊肉的滿滿一大碗羊肉泡饃竟然只需要三元,要在沿海,沒有二三十絕對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麼,葉天天生對吃非常的敏感,尤其是羊肉,那一股的騷氣就是吸引著葉天的胃,但是在東部羊肉非常的貴,以葉天的家財,也只能一個月吃一頓,但是在這里,要是願意,葉天可以天天吃,月月吃,而且還花不了多少錢.
來之前,父母擔心葉天,特地把家里的一半的老本都帶來了,近三萬元在手,葉天也有了底氣,而且葉天還是相信自己的,三年之內,必定能夠風風光光的榮升東部沿海,要是在東部,這幾乎是不能想象的事,但是在這里,葉天不由眯起了眼,哼,自己之所以來西部,不就是看重西部升遷的快,當然同樣的,在西部,想要離開也是非常艱難的事,很多人在西部做到了廳局級的高位,也只能捏著鼻子繼續走下去,直到將來能夠進入中央為止,這也算是國家的一種政策吧.
不過葉天不會愚蠢的真要在那樣的高級別走,到了廳局級,那是在省委組織部掛了鉤的,哪里是輕易可以開溜的,而且處級干部也是省委組織部比較重視的,相反副處反而沒有那麼的引人注目了,當然,國家政策面前不是開玩笑的,想要離開就必須有個強有力的人物打招呼,起碼也得是副部級的才行,不過現在自己離科級還比較的遠,也就不想那樣的事了,先把手頭的住宿解決掉。
短短的三百米,有近五六十家的商店和攤鋪,一家家的問價,問了幾家葉天才知道,這里的人大多很熟價格也是統一的,也就不再奢望砍價,干脆在一家店里把自己所要的東西購齊了大半,反而打了八五折,畢竟一次性購買這麼多商品的店家還是第一次遇到呢,自然也就樂得何不攏嘴,雖然看似買了很多的東西,葉天也只花了千把塊錢,有家具,有衛生廚具之類的,買好了之後葉天並沒有當即拉走,而是又去另一家買了剩余的工具,又去了服裝店買了幾套合身的服裝。
半天下來,葉天還沒有花到兩千,終于又吃了一頓羊肉泡饃,葉天便找起了出租屋,不過可惜的是,當地先前沒有這樣的業務,自然不會有出租之類的廣告,後來葉天詢問了幾波的路人,這才知道,在這里根本不需要租房,在大澤鄉的東區有很多的空院落,這些人家早不知道搬了多少年,院落也就閑置下來,平時也只有民兵會在那里訓練,葉天不由大感興趣了,民兵,那可是自己的領域了,自己還說過給那些人三天的時間呢,今天是第一天,正好看看有多少人服軟的。
大澤鄉的東區異常的安靜,雜草遍生,老樹藤蔓,破舊的院落比比可見,東區與整個大澤鄉的其他部分有一個鐵絲網隔著,這是防備一些生猛野獸跑到人類居住區,東區的更東邊是個灌木叢林,里面經常有野豬毒蛇黃鼠狼甚至豺狼之類的野獸攻擊人類,在幾十年前,整個東區就整體搬遷或是搬到大澤鄉的其他地方,有實力的干脆搬到了縣里甚至市里,留下一落落無人居住的天井院。鐵絲網的這邊是民兵營的休息室,當初建屋子的時候正是中蘇對抗最激烈的時候,當時國際形勢分外的緊張,大澤鄉又是遠近聞名的革命鄉,踴躍參軍的很多,報名的人多,為了安置,自然建造了很多小屋,但是後來蘇聯解體了,和平時期,人一松懈,就懶了許多,肯報名參加義務兵的漸漸少了,大多找各種各樣的借口躲過了.
躲了幾十年,人人都以為不服兵役是天經地義了,沒想到葉天剛才就點了一把最不易燃燒的火。真不知道是葉天這個外來戶強硬還是當地人民團結,葉天自是不怕,沒有把握,葉天也不會放出那樣的話。如果大澤鄉不是革命老區的話,葉天可能真沒有這樣的把握,可是既然是革命老區,那麼葉天相信就算自己不出頭,也會有人幫自己把人召集全的。
有些革命老人的思想是非常難以理解的,葉天尊敬這些人,當然僅僅是尊敬而已,要是讓他成為這樣的人,葉天還真不願意。
果然在靠近鐵絲網還有幾百米的路程時,葉天就感受到民兵營里喧鬧的氣氛,整個訓練場熱鬧萬分,其中一個嗓門特別大的听起來中氣最足的有為的突出「快跑快跑,你們這些小兔崽子,要是在部隊里,你們全部都是被槍斃的貨」「哼,閑了幾十年了,你們這些賤骨頭是不是都軟在女人的褲襠里了」「不要想著偷懶,我們看出來了,這次不是跟你們開玩笑的」——雖然沒有言語,但是翹起的嘴唇分明說明葉天對這樣的情況非常的滿意。
當葉天漸漸地出現在眾人的眼前,看清眼前的情形時,葉天的嘴角更加的往上翹呢,整個訓練場真有種雞飛蛋打的感覺。五六個穿著舊式軍裝的老人,手里執著羊皮鞭,疑惑地望著自己,但是旁邊被管理的數十人卻是幾乎熱淚盈眶,有好事的附耳老人,估計也就是告訴老人們葉天身份的。不一會兒,幾個老人相互使了眼色,接著便一起過來了,只有一個老人留下,維持秩序。
幾個老人都是飽經風霜,有一個甚至脖子上有可怖的傷口,還有一個的一只眼楮一動不動的,葉天看的非常的別扭,再仔細一瞧,葉天想明白了,原來只是假眼,幾個人都綁了腿,穿著解放鞋,手里執著羊皮鞭,倒是沒有戴帽子,還有一個的甚至制服上還有幾個閃亮亮的徽章。那個唯一有徽章的老人搶先握住了葉天的手,熱忱道︰「是葉天同志吧,你講的真好,真好,這些小兔崽子有的治了。」雖然沒有听明白,但是大體猜得出老人說的是什麼,估計是自己在歡迎大會上的講話不知怎麼的傳了出去吧。